候,老师冒了出来,青天白日啊,臣险些就无法回来见陛下。”
“陛下,臣有罪,但老师罪责更重,她罪犯欺君。陛下、陛下,臣一路奔波,腰都累弯了,您饶恕臣一回。”
循齐慢悠悠地看着床榻前跪着的臣下,勾起唇角,“鸿胪寺卿私自离京,欺骗君上,光是这两条就足以要了你的狗命。”
“陛下,那您放了臣,就当做放了一条狗。”季秦仰面哭泣,余光朝左瞥了瞥,咦,老师不在。她又瞄了眼右边,老师还是不在。
她纳闷了,老师去哪里了。早知道老师不在,她就不来请罪,万一没人求情,她该怎么办。
“朕为何要放了狗,人人都知晓你擅自离京,朕若不罚你,如何服众。”皇帝语气缓慢,似乎故意吊着季秦,转而问她:“你说,按律该怎么惩罚?”
“陛下,臣是为了您去的。”季秦脑袋发懵,你怎么倒打一耙,我给你把媳妇喊回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有罪名呢。
皇帝冷笑,眄视她一眼,吩咐道:“季秦,鸿胪寺卿擅自离京,欺君罔上,罚……”她顿了顿,季秦睁大了眼睛,“陛下、陛下,你媳妇回来了,你能过河拆桥啊。”
闻及‘媳妇’二字,皇帝眼神微颤,看向她道:“看来板子没挨得够,胡言乱语,秦逸,罚她三十杖。”
季秦:“……”你太不厚道了。
“陛下,我一路奔波,实在是疲惫,过几日再罚我成不成?老师呢,您看在老师的份上饶臣一回。”
不想,皇帝却告诉她:“就是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才罚你。”
“什么意思?”季秦张了张嘴,有些发懵,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和老师吵架了?
“陛下、陛下,您听臣解释,臣可以辩解,先不打成不成。”季秦急得不知所措,觉得皇帝不厚道,转头去找老师,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人。
这时,秦逸吩咐人将她带出去,她蹦了起来,余光瞥到走近的人,立即跳过去,“老师您救救我,陛下要杀我。”
“嗯?”颜执安疑惑,看向皇帝,奈何皇帝并不看她,一时间,她十分窘迫。
内侍过来,就要拖走季秦,季秦伸手抱住老师的胳膊,“老师,您欠我一份情,您给我求求情,我不想死啊。”
颜执安被吵得头疼,见季秦实在是可怜,本想开口求情,秦逸悄悄解释:“太傅,陛下没有想杀鸿胪寺卿,罚她三十杖,若不罚,难以服众。”
“我知道了。”颜执安颔首,费力地将季秦的双手从自己胳膊上拉开,道:“听陛下的。”
“老师,你什么时候成了妻奴。”季秦痛心疾首地看着老师,怎么都不肯撒手,“老师,是我告诉你的,我不要功劳了,你帮我免了三十杖,好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学生,颜执安不免心软,看向秦逸,“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先别动手。”
秦逸颔首,上前行礼,提醒鸿胪寺卿:“您随下官来,还有,您将太傅衣裳弄皱了。”
“咦,你这身衣裳真好看。”季秦这才发现老师身上的夏裳是京城今年时兴的款式,她才回来,怎么会穿这等衣裳?
颜执安低头,拂开她的手,提醒她:“再多嘴一句,让陛下罚你五十杖。”
季秦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埋怨老师一句:“妻奴。”
颜执安:“……”
“秦逸,不用等了,直接打。”
季秦原地跳了起来,还想挣扎一番,被秦逸拉了出去。
人散尽后,颜执安走至榻前,本想观察皇帝的脸色,昨夜好端端吐血,着实吓人。她欲开口,皇帝将床榻里侧的案卷拿出来,递给她:“杜孟的事情。”
杜孟是颜执安的学生。颜执安狐疑地看了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