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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遇疯批 昨夜未归 124655 字 1个月前

这一年来,她时刻在意京城的动向,未曾听到皇帝昏聩、荒淫之说。皇帝很乖,没有自暴自弃,更没有懈怠朝政。

先帝在天上,必然会保佑皇帝。

颜执安阖眸,享受着春日暖和的阳光,心中哀叹,希望皇帝早日醒悟。

皇帝是否醒悟,颜执安不知,季秦却知晓,皇帝就是执迷不悟,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如今无人敢提立皇夫一事,就连李家诸人都夹着尾巴做人。

饶是如此,惊蛰这日,皇帝动手,以结党营私之名,捉拿李家几位郡王。其中有位郡王还是齐国公的小舅子,齐国公惶恐之余,搬出前左相仁慈一说,这才让皇帝罢手。

可惊蛰这日后,李家人人惶恐,哪里还有心思享受春日的风光。朝臣这时终于醒悟,与李家人保持警惕。

先帝在位时,李家这些公主常有不敬,先帝仁慈,不予计较,当今圣上似乎不想维持自己仁君的名头,该清算的则清算,丝毫不会手软。

清明这日,城外坟头上又添了几座新坟。

皇帝想起远在金陵的左相坟茔,唤来季秦:“清明已过,你怎地不去祭拜老师。”

不仅她未去,应殊亭也没去,但她派人去了,她已是左相,脱不开身,便派了心腹去扫墓。

季秦大大咧咧,哪里注意到这些细节,被问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正准备搪塞过去,皇帝开口:“左相在世时对你不薄,似乎不过二十个月左右,你就将她忘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季秦不敢反对,刚想辩驳,皇帝冷笑,道:“如此不敬,岂可做朕的鸿胪寺卿。”

不得了,要被罢黜。季秦忙给自己求情,“陛下,外邦事务繁杂,臣无法脱身,冬至之日必然会亲自过去。”

“你有应相忙吗?”皇帝反问。应殊亭成为左相后,她便称呼她为应相,左相一词,似乎还留给了颜执安。

季秦欲哭无泪,我是真忙啊,谁没事惦记着死人……而且不在京城,是在金陵啊,相距那么远。

皇帝凝望她,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见她毫无悔过之意,语气冷冽,“拖下去,杖三十,伤愈后,徒步前往金陵。”

季秦:“……”你说的是人话吗?

“陛下,臣错了,陛下,您听臣解释……”

皇帝厌恶,一眼都懒得看,摆摆手,让人拖下去。

季秦无辜极了,压在凳上挨了一顿板子,疼得龇牙咧嘴,抬回府上,一想起徒步前往金陵,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间,应殊亭悄然而至,怪罪她:“你怎能忘了这件事。”

“我好忙啊,老师素来不在意这些细节,她爹死了,她清明也没有去扫墓,陛下是故意的。”季齐心中埋怨,趴在床上,疼得直抽气。

“你最近是不是找你媳妇去了?”应殊亭疑惑一句。

季秦哑然,软趴趴地俯身,冷哼一声。应殊亭提醒她:“你找媳妇有时间,没时间吩咐人去拜祭老师,不打你打谁?”

季秦咬牙切齿,恼恨道:“她最近是不是杀人杀疯了,我觉得我若不是老师的学生,脑袋也没了。”

灯火噼啪作响,应殊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陛下如今的性子,阴晴不定,行事霸道,谁敢劝说。季秦,我宁愿老师活着。”

她的语气低沉,季秦也沉默,说不过话来,确实,老师落在,陛下岂会这般狠厉。

“能怎么办呢?你给我求情,我去金陵也可,徒步就算了。等我走到明年也走不到啊。”季秦惨兮兮地揪着师姐的袖口,“师姐、好师姐……”

“我不敢。”应殊亭抽回自己的袖口,面色凝重,“陛下这般,谁敢为你求情,打我罚我也就罢了,万一牵连应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