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给钱吗”季秦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忙改口,解释道:“老师,我送给您,不用您花钱。你若想花钱也可,买一送一,我再送您一颗。”
颜执安:“……”
“我要你手中所有的药,包括昙花一现。”
“那不成,陛下与我买了昙花一现。”季秦摇摇头,一不小心将皇帝出卖了,说完后,惊悚地看着老师,随后改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没有昙花一现了。”
颜执安不得不看向她,眼光悠悠,唇角轻轻勾了勾,“季秦,我这里有账簿。有你这么些年来从我手里拿走的钱。”
“哎哟,提什么钱,老师,我们亲如母女,我就是您的女儿,怎么可以提钱了,我回去就把库房里所有的药给你送来。”季秦故意叹气,摆摆手,“老师,不用花钱的,我都送给您,无私奉献。”
颜执安:“滚出去。”
“老师,别生气,我这就滚、这就滚。”季秦损失惨重,哭唧唧地退出卧房。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颜执安被吵的头疼,撑着整理思绪,
晚间,季秦就将一盒子都送了过来,昙花一现的药竟然还有几十颗,颜执安看都不看,直接丢进炭盆里。顷刻间,化为灰烬。
还有一些乱七八遭的药,都丢进火里。
最后留下一只白瓷罐子,上贴了红纸,写了药名:阎罗。
昙花一现已被毁了,小皇帝也没法折腾了,颜执安缓缓地松了口气,但愿她日后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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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卿将功折罪,朝廷不予追求,依旧让她居鸿胪寺卿,其余人,论功行赏。
旁人赏银封官,唯独她,什么都没有捞到。她叹气,左看一圈,右看一圈,咦,老师呢?
等皇帝散朝,她悄悄去找师姐,“老师了她可以说不来就不来吗?”
应殊亭闻言,睨她一眼,道:“老师多日不朝了。”
“为何?”季秦脑子反应再快,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昨晚去见老师,老师并未提及此事,甚至,神色如旧,并无不妥。
怎么就不上朝了?
朝臣陆陆续续退出去,应殊亭不敢留下来,抓住师妹的手,拉住她出去说。
待人流走尽后,她才说:“陛下因右相上官仪一事迁怒老师,囚禁老师于府上,这些时日,我还可去看看她,前些时日,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特地去求情,陛下说是老师不愿出府,不愿上朝,我至今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满朝都在劝说,为何只怪罪老师一人。”
应殊亭有满腹委屈,找不到人说,如今见到师妹,尽数说了出来,“我怎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右相如何殁的?”
“风寒而死。”
“未必就是风寒,当与老师有关。”季秦敛目,想起老师昨日的话,难不成还与昙花一现有关系?
可右相犯的是孝道大罪,与昙花一现并无关系。
她想了想,应殊亭道:“我怕再这么下去,只怕陛下要罢黜老师的相位。”
她的话,让季秦再度想起老师昨日说的话。
老师说:“你不必如此,我很快便不是左相。”
“师姐,你能居右相,你觉得老师还会担任左相吗?谁不知晓你与老师的关系,陛下怎么会任由老师一人独大。”季秦心凉了半截,可这究竟与昙花一现有何关系?
应殊亭苦笑:“我也发现了,可我能怎么办老师与陛下怄气,不肯上朝……”
“大概是老师要辞官了。”季秦语气重重,“师姐,我去寻陛下。”
“你做什么?”应殊亭大惊失色,伸手去拉她,“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