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许桑说话时眼底没含笑,他就不管这儿是不是学校,直接上前堵嘴了。
体育课就这点尿性, 明明被爱得最深却毫不自知,把自己的地位与其他课完全等同。
尤其是在课时上,毫无区分度可言。
“老师再见。”下课铃一响, 跑到天涯海角的学生都回来吱一声。
吱完,又散开了。
“等等,我现在腿紧张得发抖,好怕等会见到晓晓,没忍住给她跪一个。”陈慢挂在吕丁身上,声音都在发抖。
“那你他妈拉我做什么!”吕丁想甩甩不开他,“我家纳纳还等我呢。”
“诶,你为什么不慌?”陈慢好奇地问了声。
久未发言的赵鸿途有了点动静:“他死拽着我呢。”
一旁,易承轻撞了下许桑的肩膀,勾唇:“你当时也这么紧张?”
“没有。”许桑否认。
“为什么?”易承又贴近了些,“是肯定我会答应,还是,我没那么重要?”
“……”许桑静静望着他的眼睛,平淡道:“明知故问。”
“啧。”易承给自己问爽了,晃着他的手,脸都要笑烂了。
然后,一不小心引了两只蝶。
“哎哟喂,哎哟喂!笑到我心里去了。”一女生捧着脸,原地扭了扭腰。
在她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说道:“早听他名声了,听事迹像1,笑起来,妈的,我想上去要微信!”
“去去去,顺便帮姐问一个,有福同享。”
“等等。”男生视线一转,跟易承擦身而过时,就瞥到了牵在一起的手,眯缝着眼,大声:“糟了,有人抢我老公了!”
女生没眼看地拽着他跑开:“……”
好兄弟,表白都是要来当背景板的。
划拳决定先“死”吕丁后,五人先去了趟李纳所在班级——吕丁脸混得熟,人缘也不错,直接进班了。
半秒没等,陈慢就冲去旁边的班级,抓紧时间表白。
毕竟,要是吕丁先表完了。成了,他没脸不成;没成,他也没脸成……横竖都是将就,不如心无旁骛地去并肩异台作战。
天气预报还是有些准头的——阴转小雨,转过来了。
乌沉的天端,成缕成丝的云过完年吃胖了一样,重得往下压,用身体重量榨油似的榨出浑圆的雨点,自九万丈高空垂直坠落,在广袤的大地上砸出劈里啪啦的动静。
不对,天气预报有误:这雨大得能砸死人了,小个屁啊!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赵鸿途有感而发,吟旧诗一首。
吟完,一道惊雷忽现,劈得刚出教室近乎同步的两人脚下一滑,差点摔成狗屎。
赵鸿途停止背书,上前:“怎么样?成功了吗?”
“借你吉诗。”吕丁笑成一朵花,又瞬间垮成一坨泥,“她说这辈子都不可能。”
视线转给陈慢,陈慢似乎稳重不少:“她说,她喜欢学习好的,等我考上年级第一再说话。”
“呜呜呜……附中是死绝了吗?我去考第一!啊啊啊啊啊……”
“……”稳重不了一点。
易承看了眼赵鸿途,没停留,说道:“扶人回去,别丢脸了。”
自打回了教室,后排便鸦雀无声,安静得徐富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呵呵,呵呵呵呵。”吕丁摆弄着笔,排成排,又塞回笔篓,一直歪着嘴哼哼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陈慢揉着纸团,揉了就撕,撕成碎条又揉成一坨,颤抖着背,嘴里抖出瘆人的气声。
他同桌坐不住了,背后来一声就罢了,旁边也来一声,断断续续没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