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给这一声吓一激灵,往旁边挪了步:“大半晚上唱什么戏……”
“我说怎么走的一身轻。”杨越手往后一摸, “刚走太急,我板凳忘拿了。那板凳,你戚姨天天要坐两屁股,那板凳同她,都快赶上我跟你戚姨的感情了,要明早起来坐下去感觉变了,她不给我骂个狗血淋头啊!”
婚龄比他年纪还大了,还比不过根儿板凳。
“……”易承默了两秒,“行,我去给您拿。”
“我跟你一起去,那板凳认人。”杨越说着就拉着易承的手转了个向。
“认个屁!”易承拉住人,“您老快回去睡吧,脑子都木了。”
“易小子,怎么说话呢!”杨越凹了两秒气势就凹不住了,想起自己信口胡诌的“板凳认人”,哈哈两声笑出来,“好,好,你去拿,我回去把脑子睡回来……”
实在被无语到了,易承轻笑了声,“嗯。”
路口的灯,方便谁躲迷藏一样,熄了两分钟;又调戏躲迷藏那人一样,啪地一下亮回来了。
许桑站在这路口,停了步子看了路灯两眼,默声。
这灯,再不修,该随机吓死一个路人了。
想着,他将滑偏的书包带子拉了下,正欲提脚向前,耳畔乍然响了几声嚎叫。
“我靠你大舅姑啊!尿差点给我吓出来了!”
“一惊一乍搞毛线啊,老子被你吓一跳!”
“妈的声音小点!扰民了你俩替我们住局子啊……”
脚步轻顿,许桑指尖轻磨书包带,而后自如地垂手,入兜。
面前,走进视线里的是七八个人。说年纪大吧,看着又蠢;说年纪小吧,胡茬满脸的又不太像样……不大不小一群人,带头的应在后面,腰上环着金链子,勒得肚子圆滚滚的。
一行,一人,都匿声了。
许桑还算平静,往后退了一小步,正好落在路灯底下。
椭圆形灯泡,打下的光线尽数落于他头顶,而后疏疏斜斜地流淌到有些褶皱的校服上,叠落到地上,形成个小小的黑影。
而整张脸,除了依旧鲜明的轮廓外,看不清具体神色。
“老大,前面有人!”
巴黎蛋扒开前面挡着的人,一口吐掉只剩拇指节长度的烟头,皱眉,“我他妈眼睛没瞎,看得到!”
“这校服,好熟悉啊。”银兄把脑袋平移出去几厘米,细看,抹了两道眼睛,忽地大声,“老大,这校服我认得,就是易承他学校的!”
易承……
许桑轻顿。
“哦,同学啊。”巴黎蛋又摸出一根烟,要不是知道抽烟的基本规矩,他愣是想报复性地三五根同时塞嘴里猛抽,熏死那易承……
点燃烟,骨子都给他烧酥了似的,他贪魇地眯眼享受,“小子,乖乖听爷两句问话。”
裹着烟的熏人,他嗓音比猪糠还粗糙,听两句莫名生烦。
许桑不语,插在裤兜里的手指轻动。
“哑巴吗?”钱弟往前一步,忽地撞上一张“黑脸”,愣了两秒,“……大哥问你话呢!”
没得到答案不要紧,巴黎蛋自言自语惯了,再加上刚被易承灭了兴致,这时又能吸烟如常,他心情颇好,甚至有几分恍惚,把眼前这个看不清神情、但身量又颇为相似的人当成了易承……
尼古丁侵蚀下的心魔,极度张扬,有几分想吐一圈又一圈烟在人脸上,直到把人呛个半死咳嗽不止。
巴黎蛋越想越兴奋,忘了呼气,差点被一口烟呛麻。他猛咳几声,泪都咳出来了,才故作正常地道:“认识易承吗?”
许桑淡声:“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是说长得帅的人都‘人见人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