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会恢复到从前那样, 这点生机能护你一个月。”
“去吧。”说完,莺时的身影消散,回了树中。
伯崇怔怔的摸着额头, 眼中不由关切, 立即上前问,“莺时,这会不会对你不利?会不会有损伤?”
“不会。”莺时懒洋洋的说, 感觉到他的急切,才不急不缓又道,“一点生机而已,不算什么。”
听出她的从容,伯崇才冷静下来。
多少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莺时话中的真假,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莺时没说话。
“谢谢莺时。”
“其实没事的,左右坚持坚持就好。”伯崇还记得那种虚弱的感觉,但十几年他都坚持过来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下次莺时不要这样了。”他说。
莺时睁眼,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他就不想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吗?
入目伯崇神情诚恳,竟是真的不想。
莺时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很有趣。
“好。”她说。
伯崇松了口气,莺时见了,眼中笑意又浓郁了几分。
“莺时能让我长命百岁,就已经很好了。”伯崇轻声,继续劝说,“虚弱不算什么的。”
莺时没说话。
人类真是奇怪。
她想。
伯崇还想再说,外面的小厮忍不住看了眼,唤道,“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早些走把,不然错过了宿头就不好了。”
这都两刻钟了,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瞅了他一眼,伯崇这才又依依不舍的道了别,然后慢吞吞的离开。
小厮低眉顺眼的迎上他,犹记刚才那一眼,不敢再多话。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吹得树梢哗啦啦作响,隐约间一句话浮现,跟着被风吹散——
“太粘人了。”
缥缈的女声轻叹。
随着伯崇的离开,这个园子彻底安静下来。
之前他也离开过,但只是短短半日,不管怎么着,傍晚都会回来,但这次他一走,就是半个月,立即就显出了不一样。
一天又一天过去,伯崇入场考试那天,院中的桂树上,绿衣的身影浮现。
春日的天空总是很晴朗,风和日丽,天空都是湛蓝湛蓝的,一朵朵白云浮动,只是看着便分外惬意。
莺时看了会,除了会儿神,才回了树中。
考试好像要考好几场,算起来,小书生还要一些时日回来了。到时候,应该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莺时想着她应该多享受享受这久违的安静,但又觉得,像之前那么热闹,其实也不错。
路宁县,伯崇考过三场,又等了几日,终于到了放榜的时候。
不出意外,他是头名,也就是所谓的县案首。
现在的伯崇,已经可以说是一名童生了。
接下来,就是四月的府试。
知县准备了宴会,邀请所有考中的童生参加,伯崇虽然归心似箭,但为往后的前程计,不想落得一个傲慢无礼的名声,还是耐着性子留下了。
只是等到宴后,他便立即动身,返回了广源府。
路宁县不少人惋惜,十七岁的童生虽然不常见,但这位周家公子的出身实在是好,有不少人家都想同他做媒,便是不能为妻,便是做妾也不错,但可惜,全都被他拒绝。
但也只是一句感叹罢了,到底是府城的人,左右以后也见不到。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伯崇总算返回了广源府。
他心中无比急切,但到底理智尚在,按捺着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