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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瑜心里微微一沉。

她当然是在宫里认识的朱太医。但这却是不可说的。除了少数知情人,冯妙瑜这个人已经死了。如今她手头没有能证明过去身份的东西不说,至于人证,都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周明、榴红他们的证言想来根本做不得数。她若实话实说,说自己是曾经的长公主冯妙瑜,只怕根本解释不清,还会被白去华扣上一顶满嘴胡话的大帽子。

白去华的笑声格外刺耳。

“怎么不说话了?瑜娘子可是根本就解释不出来”

“我又何须向你解释什么,就是要给我论罪,也轮不到你,”冯妙瑜不理会白去华,只望向袁县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不过是白大人一面之词,袁大人知道我和谢随的关系,不妨等他醒来,听他如何说再下决断。”

——

与此同时,孤叶城城外。

一枚利箭破空而出,划破重重雨幕——

人仰马翻的声响远远传来。

这群人披着蓑衣斗笠,蓑衣边角露出一片冰冷的战甲。为首那人收了弓,一把漂亮的乌号弓,他扭头命令道:“那家伙鬼头鬼脑的,实在可疑。你们前去搜搜看。”

底下的人应诺,又很快又过来回话,“林将军,那鬼头鬼脑的是个蛮子,我们盘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将他的随身包裹抢过来了。”

林修远接过包裹粗粗翻了一通,水囊,干粮……都是些寻常玩意儿,只是最里面还有一封信。林修远拆开瞥了一眼,脸色大变。

“大人?”副将凑近了道。

“孤叶城中出了细作,”林修远将那张兵力分布图递给副将,调转马头,“情况有变,不必等后面的部队,我们立即进城与谢大人汇合。”

——

谢随醒来时已是傍晚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似乎是小了点,沙沙沥沥的。屋内灯影昏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疼的,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坐起身来。

守在一旁的侍卫看见了,忙上去搀扶,“大人,您醒了?我这就去喊郎中过来。”

“不必。”

谢随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痒,他就着那侍卫的手喝了两口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今天早上的时候。突然碰到这种事情,冯妙瑜一定吓坏了吧。他想着,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冯妙瑜,就问:“她呢?”

“大人问的是哪位”

“就是早上过来找我的那位瑜娘子,她还好吧?”谢随说。

“您说瑜娘子”那侍卫愣了一下,“大皇子的亲卫指认那位娘子是蛮族细作的同伙,人已经被抓到衙门的大牢里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约莫一个时辰前吧。”那侍卫答。

一个时辰了!

那些人就是冲着冯妙瑜去的,一个时辰的功夫,够他们杀她一千次了!

“备马,去衙门。”

谢随扶着床柱忍痛起身,扯过外衣披在肩头,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那侍卫吓了一大跳,“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郎中交代了您现在需要静养,您的伤口……”

那伤口要是裂开可怎么办……

“我说了去备马!”

谢随不耐烦地拂开那侍卫的手,他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却被人推开了。

“谢随,你这是……”林修远惊讶道。

见是林修远,谢随眼前一亮。

冯妙瑜的猜测是对的。那几个逃回来的亲卫有问题,他们恐怕是和青跶的人做了交易,打着搜寻大皇子的幌子分散城中守备——他们的目的是孤叶城。不过既然林修远已经赶到了,想来大军就在城外,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你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