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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到现在还拖着迟迟不立太子,恐怕就是在长子和幼子之间迟疑不决……冯祎当然会着急了,急于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急于做出一番功绩证明自己的能力,谢随淡淡地想,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奉命来西境查案公干,又在准备回盛京复命的路上恰好撞见大皇子一行给他个面子而已。他不想和这事扯上关系,更没兴趣在这个时候站队卷入储位之争里。

“微臣觉得袁县令说的有道理。结盟之事再要紧,也远远没有殿下的安危重要。还请殿下三思。”谢随敷衍道。

冯祎脖颈上青筋跳动。但眼下显然不是可以由着性子乱发火的时候。他喝了口茶,强忍着怒气笑道:“我们一开始说打退青跶后就签订正式的结盟书,推来推去,从前年推到了今年。今年原本定下年前结盟,这又拖了三四个月了,推三阻四,倒显得好像我们这边没有诚意似的。”

“可是安全……”

“不用担心,我这次出来带了数百护卫……”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喜庆地吹吹打打声和欢笑声。

“今日府中可是有什么喜事?”谢随随口问道。

“哦,今日是小女出嫁的日子。”袁县令答道,“可是吵到您了?微臣这就去叫他们小点声。”

“不用。”谢随说。

喜庆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忽然就回忆起多年前他和冯妙瑜的婚礼。那时也是这样热闹的吗?他记不清楚了。因为当时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那个要和他做夫妻的人,所以只记得天气炎热,成亲礼节繁琐无趣……真是马后炮。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自作多情地想这些做什么呢。

谢随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衣摆起身告辞。

“快到用膳的时候了,谢大人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不是微臣自夸自卖,我府上的厨子真的很不错。”袁县令连忙起身挽留。

“多谢美意,只是我还有些私事。”谢随说。

冯祎沉吟片刻,忽记起有人提过这位谢大人有个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当地的寺庙敬香参拜的古怪癖好,听说是为了给五年前去世的亡妻祈福——反正他是不信的。世上哪有不朝三暮四的男子只怕是新人不够贴心不够漂亮……至少他身边认识人里就没有这样的。他想了想,搞不好祈福只是个幌子,男人嘛,冯祎于是自信的一笑。

“谢大人可是要赶着去附近的光严寺敬香那段路不太好走,我叫我手下的人护送您过去吧。我手底下有个小厮对这边很了解。别说城里的路,就是那巷子里有什么样的花,有几朵花他都可如数家珍。”冯祎脸上挂着那种“是个男人就该懂”的微笑。

谢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不必了,微臣的车夫就是本地生人,很熟悉路,有劳殿下费心。告辞了。”谢随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面走。

袁县令喊了一个小厮送他出府。院子里的酒席似乎是散了,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往外走,谢随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小厮身后走着,快到府门处,他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等那小厮发现时,两人间已经落下了十步左右的距离,谢随脸上交织着极大的迷茫,惊诧,甚至是狂喜。那小厮不知道他好端端这是怎么了,就问:“谢大人,您怎么停下来了?”

谢随不答,只是死死盯着袁府门外。小厮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门外街巷上,有个布衣妇人正背对着他们,一个穿青衫的小姑娘猛地扑到她怀里,扭着身子,似乎是撒娇要娘亲抱着走。旁边身材高大的男子和车夫说了两句话,笑着走过来抱起那小姑娘,然后三人一起说说笑笑并肩消失在了人海中。

再平凡不过的场面,小厮挠了挠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盯着看的。

“你也看到她了”谢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