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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的手却不住地抖起来,颤抖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茶水溅在地上烫出来好几个黑点。

榴红听她这样说,也不禁白了脸,她匆忙接过冯妙瑜手中的茶杯,结结巴巴说:“不,不会的,您可是公主,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又怎么不敢。我和她们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不过是比一般的多了个前公主的头衔,稀罕货,能多卖几文钱罢了,”冯妙瑜摇摇头,“他的话我是不会再信半个字的。我定要设法逃出去,只是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进来,你还有家人。只要你一概不知情,他这个人最多嘴上说你两句,断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

榴红突然面色古怪地笑了笑,她凑在冯妙瑜耳边低声说:“公主,那个啊,那个是假的啦——”

“奴婢听人说有的主家会拿这个来拿捏人,就报了个假的上去。奴婢是孤儿,哪里来的老父亲那人就是随便路过的村口的一个拾荒的老头子,耳背的厉害,奴婢当时给了他半吊钱让他假扮奴婢的家人,反正牙婆问什么他也听不清楚,点头就是。那人居无定所,谢大人就是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你可真是……未雨绸缪啊。”冯妙瑜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不禁失笑。

榴红又低声道:“既然公主要逃,想必已是有了主意,要不我们今晚就——”

冯妙瑜摁住她因为激动而乱挥舞的手,“不可。时机未到。”

“时机”

“府里有一条通往外边的密道,但我们这个时候就算是能躲过侍卫出了府,也没有办法出城,你我身上又没有路引文书,很快就会被捉回来。”冯妙瑜道:“唯一能逃出盛京的机会在破城后的七日之内。届时大量人马涌入,城内动荡不安,安王的人短时间不能完全掌控住局面就是我们逃出去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能做的?”榴红问道。

“没什么。正常生活,不让他起疑即可。”冯妙瑜答。

榴红扫视一圈,屋里屋外干净整齐,似乎没什么别的能做的了,就道:“公主的日常换洗衣物都放在何处了,奴婢拿来清洗一下吧。”

她瞧这里面也没个旁的丫鬟婆子,院子外面倒是有好几个侍卫小厮,打发他们洗个外衫裘衣还可,其他的怕是不妥了。

“这个你不用管,已经洗好了。”听她提起这个,冯妙瑜却突然有些脸红,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大冬天的,他不会是让您来做……”

“不是,”冯妙瑜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反正有人洗好了,你就别问了。”

午后出了太阳,榴红想了想便抱了被褥出来晒,手底下忙活着,她突然又想起一事来。

“公主计划好要逃去哪里了吗?”

冯妙瑜眨了眨眼睛,而后耸耸肩,轻松道:“不知道。反正天高地阔,总有地方能去的。”

——

随着盛京易主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冯妙瑜到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反观谢随却愈发神经兮兮起来。

这日晚上两人洗漱过后,他突然就拉着冯妙瑜爬上屋顶说要看什么星星。冯妙瑜面上笑着,心里忍不住骂他有毛病。破城在即,她本该好生休养早睡早起以便到时能跑得远些,眼下却不得不陪着他看什么劳什子的星星月亮。她心里当然会不爽。

“谢随,星星也看过了,我们下去睡吧?我困了。”

冯妙瑜忍着不耐烦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正迷糊着,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天空泛着些不自然的红色光亮。

“可是前面哪里走水了?我叫人去看看吧。”谢随也看到了,探头皱眉道。

盛京城内建筑多是木头和茅草制成,就算是铺设了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