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18 / 32)

么。抱歉。”谢随抿了抿嘴,讪讪收回了手。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而不是如今这般她畏他厌他……也许还恨他。心里又酸又苦,谢随难受地想着。欺骗,下药,囚禁。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做出这样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定是吓到她了。但他也绝不会放任她离开。

因为失去过,太清楚个中的滋味,所以才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再一次失去。

他不能失去妙瑜。

总会好起来的。他转念又想。

只要好生哄一哄,时间久了自然会好的,何况她偏生是个恋旧又心软的人,谢随忽然就有些庆幸。两人都还年轻,等时间长了总会再有孩子的,她那么喜欢孩子,这么想虽然有些卑鄙,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总会对他多几分好脸吧?正好此时有人送饭菜过来,冯妙瑜昏睡了好几日,眼下身子还虚弱得很,谢随命人在床上支了张小桌,一盅文火慢煨的清粥,几十样小菜点心一字排开。

琳琅满目,精巧自不必说,都是冯妙瑜素日爱吃的。

“你睡了好几日了,就是和我置气,也总得先吃些东西才是。”谢随见冯妙瑜不动筷子,亲手舀了碗粥放在她面前,看她眼色低眉好气道。

冯妙瑜看着眼前的吃食,暗暗攥紧了拳头。

有没有胃口吃东西倒是其次的。前院传来的哀乐声她就是不想听到都难,想来如今府外之人都以为她已身死,她只能指望自己了。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必须尽快恢复身体,必须好好用膳,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冯妙瑜想了想,拿着调羹的手调转了个方向,直直顶在谢随唇边。日影昏黄,孤男寡女,床榻边上持调羹喂食,本该是暧昧至极的场面,可女的面无表情,男的偏偏一脸惊讶,这画面当真是怪异极了,就算把调羹换成匕首也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违和。

“你吃不吃。”

冯妙瑜没好气地说,手一直举着也很累的。

谢随呆呆地看着冯妙瑜,愣了好半晌,才张开嘴任由她喂食。她果然还是关心他的,他想,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他有没有用膳,心里翻腾雀跃着,好像小金鱼在水里摇着尾巴咕咕嘟嘟地吐泡泡,幸福得冒泡儿。

桌上的饭菜冯妙瑜一一夹了塞到他嘴里,看着他咽下去,冯妙瑜这才放下筷子。谢随正欲开口,就听冯妙瑜似是自言自语的嘲讽道:“看来里面没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

方才还在水里快活游动的小金鱼,转眼间就死透了。

草木皆兵。

昏睡了好几日的人,怎么可能不饿不渴。原来她不吃不喝根本不是和他置气闹脾气,她只是害怕。

谢随胸口顿顿的发闷,五味杂陈,他想安慰冯妙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吓到她可怎么办?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轻道:“你若不放心,我叫他们把厨房搬进来,餐具也全都换成银的……”

“这些东西防得了君子,可防不了小人。”冯妙瑜冷笑。

就是没有毒,也不见得里面没有掺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随自知理亏,无言敢对。

冯妙瑜慢条斯理地用了晚膳,碗筷刚撤下去,有个小厮匆匆进来在谢随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冯妙瑜听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有什么人来找他了,人眼下正在花厅等他。

冯妙瑜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谢随是铁了心要留住她,听荷轩周边都是他的人,多是些穿蓝衣的小厮,只有两个面生的侍女,脚步沉稳,冯妙瑜支使两人做事她们倒是照做,只是粗手粗脚的,想来这两人都是练家子,专门负责盯着她的,根本不是专门照顾人起居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