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6 / 29)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费这么大的功夫下这样一盘棋,借着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家族的名头行事,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越想越乱,百思不得其解。

“那这个盛三现在在何处?”冯妙瑜抬头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这样埋头苦想,倒不如把那个叫盛三的人弄过来盘问一番……实在不行就动刑,刑罚有千千万万种,总能撬出来点东西的。

老练的猎手会相信自己的嗅觉,这是猎手的本能,一个老道的政客也会相信自己的直觉,深思也许会被干扰,但直觉不会。她心里就有这样一种隐隐的直觉——顺着这个叫盛三的人往下查,一定能查出来些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这个时辰,”颜先生望望窗外,细雨绵绵愁不断,“他应该在平康坊的酒馆里准备喝酒呢。”

“你即刻去安排几个人,”冯妙瑜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盛三不是欠债吗,就让我们的人假扮成前去讨债的人,尽量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悄悄把他弄到府里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

马车经过永兴坊,缓缓停在了延禧门门外。马车只能走到这里,穿过延禧门就到宫城了,谢随下了马车,一柄淡黄的油纸伞自他斜后探出,轻轻展开。

京城官员办公的衙门基本都设在皇城里,只有中书和门下两省的衙门设在宫城里,就在天子办公起居的太极殿南侧,天子脚下,这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权力中枢。国之命脉,汇聚于此,又被踩之脚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青史留名也好,千古骂名也罢,古往今来,所有的名臣贤臣奸臣佞臣,皆曾是庑殿金顶下抬头仰望龙宫玉阙的少年人。

斜风细雨,是权势的味道。纸醉金迷,叫人欲罢不能。

谢随深深吸了两口气,肃容,仔细正了衣冠,方才小步迈进延禧门。

今日是谢随入门下省的第一天。

其实左迁也好,右迁也罢,每到一个新衙门任职的头几天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初来乍到,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拜见长官,熟悉熟悉衙门和同僚,再看看自己日后要负责的事务,熬到了下值的点便可拍拍屁股走人了。

新官上任,无事一身轻。

午后天便放晴了,空气清爽,车夫见天色尚早,便殷勤道:“谢大人,您是直接回府,还是要顺道去哪里逛一圈?”

“那就去开明坊逛逛吧。”谢随说。

毕竟把夏宵一个人扔在盛京这么久,他是个跑江湖的情报通,不是文官,也不是读书人,并不擅长处理文书案牍,这段时间他该急坏了吧?得去看看才是。谢随想。

夏宵确实着急。急死了。

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会抱头蹲在角落拿脑袋蹭墙,一会又抱着个紫檀木的笔架喃喃自语,而

笔架只是一味沉默,没有回应他——这是好事。

他正哭丧着脸嘀嘀咕咕,忽闻门口铃声响起,扭头看到谢随,夏宵如终日望夫总算盼得夫归的孤石,丢开手里的笔架。泪眼汪汪。

“你可算回来了!”

惊喜,兴奋,睁大的双眼,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还带着点心虚。

那是看到救世主时的表情。

“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安之,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夏宵捏着手指,眨了眨眼睛,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啊,其实是这样的。我好像犯了个错误。闯祸了。”

“嗯?”

见谢随脸色不好看,夏宵连忙拇指食指相扣,哒哒哒地比划着,眼神游移不定,“也不是什么大祸啦,就是个小小的小麻烦——”

“我手底下有个人突然找不见了,你可能也认识的。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