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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快走到巷子口了,谁知道前面有一队今日出殡的,我们这的人讲究丧不冲喜,我们的人上去说了,可出殡的那家人怎么说也不愿绕路。夫人,这可怎么办?接亲是不能走回头路的呀,可要撞上,多少有些不吉利了。”

大抵平常人家嫁娶礼仪这些事多是女主人操心,所以那小厮才会问冯妙瑜。但冯妙瑜哪里懂这些个。毕竟她平日出行都有仪仗在前开路,哪里会碰上这种情况。冯妙瑜于是看向谢随。

“这有什么,撞上就撞上了。见官(棺)见财(材),紫气东来。”

谢随说,转脸吩咐人拿了碎银给阿玉送去,又吩咐人去拿红布往路中间铺,以喜压丧。

悲戚戚的哭喊声里,漫天纸花,出殡的队伍自院门前拖拖拉拉走过,没多久,大红的喜轿又带着欢欢喜喜的吹打声过来了,一白一红,生与死,喜与丧,爱与悲,圈圈圆圆,是个轮回了。

倒座房内张灯结彩,珠帘绣幕,大红绣球底下,一对红烛静静燃烧。

且任司仪的是个随行的年轻侍卫,声音又清又亮,是出了名的好嗓子。

“一拜天地。”

两个穿红衣的人相扶着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又拜向座上的冯妙瑜和谢随,冯妙瑜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坐在这个位子上接受新人跪拜,总有种德高望重长辈的感觉……可路安和阿玉跟她其实差不多年纪,甚至她的年纪还要更小些。

“夫妻对拜。”

待夫妻对拜完毕起身,冯妙瑜和谢随便道:“花黄片落,濡袜生尘,透迤南国,婀娜东邻,飞愿双翥,处同一身。夫妻相对,二若鸳鸯。今日结亲以后,恒愿鸾凤同鸣。盖闻夫妇之道,禀二仪以为姻;情重移天,结三世而作案。恩深似海,伉俪族贵。宠荫长新,和如琴瑟。”

待两人念完祝词,这婚礼就算成了,又说几句吉利话,冯妙瑜便和谢随一道去院子里喝喜酒。

此次随行的侍卫里有不少素日和阿玉相熟的,都是习武之人,时有切磋指点,见新郎官红光满面的出来应酬,纷纷摩拳擦掌,含蓄些的好歹还端个大海碗上去敬酒,那直白的就直接拎着两个酒坛子上去,冯妙瑜看了直摇头,真是苦了路安这孩子了。

好在没一刻阿玉就出来拽着新郎官入洞房了,在场没人打得过她,不

然路安还不知道得被那群酒坛子灌成什么样子。

天色也不早了。

谢随伸手盖住冯妙瑜的酒杯。

“我们也该回屋了——你看我们在这里他们都放不开,玩的不尽兴。”

冯妙瑜斜他一眼。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院里的人都醉到乱唱乱跳还说什么放不开——他想什么她还不清楚吗。那日亲近被打断后,恰好到她的小日子,再之后她又忙着阿玉的户籍和婚事,没功夫理他……他当真是忍了许久的。

“走吧。”过了好久,冯妙瑜才似笑非笑地回到。

清闲又荒唐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雨水过后,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水珠顺着屋檐落下,一滴又一滴,不得不回盛京的日子随之而来。

真是愁得很。

冯妙瑜长长叹了口气。

第56章 56谢随有种不妙的预感。

环视一周。

年后谢随便去信买下了这间宅子,不过数月功夫,原本空荡荡只有几样家什的屋子里如今堆满了大小物品,全是回忆,屏风上挂着那只莲花花灯是除夕夜时谢随送她的,铜镜旁那盆玉石水仙是两人乔装打扮从临江城南角那颗老槐树下的鬼市淘来的,妆奁边上散落着两人昨晚画了一半的丝绸扇子……低头,又是一声叹息,就连她手上这枚镶蓝宝石的金戒指都是某日谢随亲手打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