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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献上贺礼入座后,冯妙瑜才发现她的座位竟然在冯敬文旁边,真是冤家路窄。

用膳时,冯妙瑜能感觉到冯敬文的视线总是时不时扫过来,好不容易熬到酒过一巡,冯妙瑜正忙着打腹稿想离席的借口,他借桌案的掩护用胳膊肘捣了冯妙瑜一肘。

“你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冯妙瑜看他一眼,非常敷衍。

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闯进了宴席。步履匆匆。他未经通报,竟径直穿过一众桌案朝帝王走去。

冯敬文扭头对来递果盘的刘公公说:“刘公公,您老是真上年纪了。您手底下调理出来的人怎么也这么不懂规矩?”

“也许是有急事回禀。”冯妙瑜低声说。

座上的帝王突然摔了筷子。

“你说什么——”

小太监仓皇跪倒,口条还是清楚的。

“朔方来报,蛮族叛乱。西洲,梅州,灵州沦陷。节度使与副使双双战死。羽书在此。”

小太监双手高举军函,色泽艳丽的雉羽在风里晃悠悠。

第43章 43血色。

殿内一片渗人的死寂。窃窃低语之声如薄雾般漫漫升起。

“两国交好多年,他们怎么会突然出兵,会不会是消息有误?我在灵州可置办了不少田宅呢。”

“我早就说那些未开化的蛮子不可信!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连忠孝仁义四个字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当初就该打下去的!他们不认字,只认得拳头和刀剑!”

……

有人焦急,有人愤慨。席上数十张熟悉的面孔,各有盘算。

“送信的驿使人呢?把他带上来!”冯重明看过羽书,啪的一声,信纸拍在桌上。

“人脱力昏过去,眼下——”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吃粮不管事的吗?叫太医来,把他给朕弄醒了!”

驿使很快被两位太医架着抬进殿中。是个稚气的少年,脸像花猫一样沾着泥污。帝王问他,却是一问三不知。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士兵,连个伍长都不是,能获知的消息实在有限。他只知道三洲失陷,军情十万火急必须即刻送往盛京。

“可有永泰公主的消息?”冯妙瑜问。

永泰是冯妙瑶的封号。

驿使嗫嚅着,直到冯重明不耐烦了出言催促,他才开口。

“小人不清楚。只是那些蛮子出征前有祭旗的习俗,永泰公主——只怕凶多吉少。”

“祭旗?”有人疑惑。

“就是在出征前以活物祭神乞求庇佑,”驿使顿了顿,“那些蛮子,向来用活人祭旗。”

妙瑶没了?怎么可能?冯妙瑜眨了眨眼睛,冯敬文在一旁来来回回嘀咕着怎么会,不可能一类的话。她捏着扶手,这个时候她心里竟是波澜不惊,甚至是非常冷静的……也许她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冷血的吧。

席上一片纷乱。帝王脸色铁青,难看得能滴出水,生辰宴眼看是继续不下去了,不少人已识趣的准备起身告退。

冯重晟却猛地站起身,他轻轻睨了冯妙瑜一眼。

“那帮蛮子未免得寸进尺!他们不过是几个游牧部族组成的草戏班子,当年我大梁军队一路从长河打到了他们的回丘城下,要不是当年安王优柔寡断,说什么以和为贵,以德化人——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蛮族?”

冯重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些年来,我们向他们出口粮食布匹,传授技术,甚至还尚公主给他们的王,天恩浩荡,他们却恩将仇报,背信弃义!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弟愿为皇兄分忧,亲自领兵前往西境,彻底铲平蛮族叛军,以扬国威!”

既有了一个出头鸟,几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