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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有些高。

她研磨完毕后擦了擦汗,听隔壁的两个药师在工作之余说起了八卦。

她们都身穿素白药师服,棕色的头发拿发带束起,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今天卡娜辛殿的饮食里掺了毒……听说整个后厨的人都被抓起来处死了……”

“奇怪,卡娜辛殿按照惯例来说是王妃居住的宫殿,

可那里不是没人么?”

当今的这一任君主,根本没有王妃啊。

“你没听说么?前几天王宫里来了一位威尔凡登公爵的夫人,她就住在那里。”

“你是说……”其中一位药师压低了声音。“……王廷里有人想杀了她?”

第45章 昏药共沉沦

“嘘……这可不能轻易说……”

另名药师赶忙制止了她。她左看右看,确认四周没有能盯着她们的人,将手放在嘴边,挡住口型,低声道:

“陛下会带一个丧了夫的公爵夫人回来,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寻常……明明所有人都猜测他早该把这遗孀给处死了啊。那个人对陛下的作用肯定不简单,咱们知道人家住在王廷里就行了,至于有没有人要杀她,这都不关我们的事。”

凯撒是什么样的君主她们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了向凯撒汇报药剂院需要整治,她们肯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药师配好手上的白色粉末,端起篮子来。

“这些药都磨好了,该给备药处送过去了。”

维尔利汀看着她们离开此地。

此处药香弥漫。轻柔香气中带着草药的微苦,闻着格外的安神。

那两个药师说今天被投了毒的某间宫殿里住的是她。可她这几天明明都住在暗殿里。在暗殿里哪也没去,更不可能去卡娜辛宫客串一下。

如果如别人所知的,她确实住在卡娜辛宫那间空宫殿里,那么她现在还真有可能死掉。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会顺着下毒这条线,揪出背后想要杀死她的人。

尽管轻慢且暴虐,但凯撒确实是遵守誓言的君主。说会庇护她,就一定会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但除此之外,他怎么对她就全凭他心情说了算了。

维尔利汀收拾收拾她磨好的药草,把它们全送去蒸炉,最后得到了无色无味的液滴。做完这些后,她回到暗殿去,把这两天从威尔凡登送来的因劳累没看完的文件全看了一遍。

她的寒症还没完全好,肺部还是隐隐作痛着。早上因为出去时遇到凉风,还是时不时就会咳嗽一番。

维尔利汀席地坐在殿内中央的一张低矮桌案旁,在按时喝下药后又喝了些水。肌肤温暖舒适过了头,她忽然意识到今天殿内已没有了昨日的风。

看看暗殿内的窗,用于通风的细窗已经被关了个严严实实。边缘还用帘饰的纱织严严实实挡住。

这暗殿内不会有第三个人。

……

尽管与这没什么关联,但维尔利汀突兀地想起了幼时被老师带到王都时的场景。

在那时,她其实是见过旧王的。王廷骑士们在城中列兵游行,成阵列的银甲王骑和圣堂白骑将高矛举上天空。

阵列中央托举着旧日的帝王,他单手支颊,王威与傲气俱足,金色的头发在天空下熠熠闪耀。

而如今,阵列中央已经换成了更为年轻的凯撒。

老师在当时让她见过了旧王,随后将她拉于人群街角的阴影中。她们身上都披着灰袍,灰袍足以遮盖住面颊和黑色的头发。维尔利汀直到之前都没有明白当时她灰袍下那抹勾起唇的笑。

她还记得人群当时的欢呼,还记得自己对当时人群为何欢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