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金发的暴君就是她唯一能见到的人。
她无数次伏于那里的桌案遐想过外面的内容。但凯撒其实并没有关住她,她推开门就能逃出去。
凯撒关住的是属于他们的较量,谁赢了这场较量,谁才占据主动权。如果她主动出去,那就是在向他服软示好,注定会落于下风。
好在她的兔子是有人照看的。凯撒没拿她的任何东西来威胁她,他作为傲慢的君主轻蔑于拿任何身外之物来威胁别人。她的兔子被之前给她送饭的小使女暂时照看了,她天天夜夜记挂着它,拿跟它的回忆当撑到出去的精神粮草。
至于身体粮草,一日三餐总有。她总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身子。
而那个把她关进这里来的始作俑者——
凯撒,他几乎日日来到这里,或是拿一卷书在这里安静地翻阅,或是拿着领臣献呈到这里来批。但无论是哪种,他来到这里都无非是图个安静,顺道来欣赏她的丑态罢了。晨间议会时间时他绝不在此,维尔利汀会拿他偶然留下的书来翻阅。
又尽是些她没见过的东西。
当君主跟当领主,又是不同的。
维尔利汀遍阅过《统辖者论》,可《统辖者论》又跟真正的“君主论”大不相同。
这书她翻不了几页便会被凯撒重新拿回。她关禁闭期间不可以有任何精神娱乐。
真正的精神隔绝,才算是“幽禁”啊。
凯撒也从不要求与她做那种事。他一次也没有提起过。
他把她关在身边,却不是在那种方面上渴求她。那个永远让人看不透的君主,自己所忽略掉的是什么、所真正想在她身上寻求的到底是什么,她猜了个大概,只是需要长远的计划去利用实施。
而一直被关在这里,她根本没有机会。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被关着的日子实在太不好受了,她所承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幽禁,还有心灵上的禁锢。两样都不好受,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忍受这两样同时施加在身上。
终于有一天,维尔利汀服了软。
她向凯撒求了饶。
身为药罐子,她总要尝试尝试这里医药的滋味。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这么停这么几天药,身体便更被拖垮了。
凯撒欣然同意,却被咳嗽到极其虚弱的维尔利汀告知,她只需要几味药材。
这几味药材,她到药师院亲自去取。
其他的药材还好说,维尔利汀在不同药师处分别去取它们,一般人也看不出她想做什么。只有一味曼陀罗花,平常有剧毒,那里的药师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给她。维尔利汀申明只是为了解咳所要,却被告知这种药材不能轻易给出。
“维尔利汀女士,我们真的不能让您单独取走这种药材。”
药剂院的神职人员的神情一派公式化,在回答完她后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表情正经地从座台里抬头,看了看维尔利汀:
“除非您有这里药师的资格或是所受某位王室成员的命令,同时出具药师给您所开的需要用到这味药的药方。否则,我们真的不能把这种稀有且有毒的药材借给您。”
她说得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可维尔利汀抬头看了看,刚才有晨间议会上的政臣来这里,不用出示王室成员的命令也不用出示具体用途药方,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士只是站在台前安静等候着,就立即有药剂院的工作者为她奉上她所需要的。
她所需要的同样稀少且有毒,是比维尔利汀所需受到管理更严格的一味药。
所以为什么那位政臣不需要跟她一样多的证明材料?
“这个……陛下规定过,在我们这里政务次官以上的臣子拿取药物和药材不需要额外的证明。刚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