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之舞的时间不会很长,路西汀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瞬间,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摇曳、威仪、却又处处充满光和慈爱,维尔利汀今天全身都在散发着光辉。
她是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人。
骤然之间他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凯撒也在现场。这个他刚刚离开就是为了应对的麻烦还没走。维尔利汀说过他会昏睡好几天,可今天他就照旧出现在了公众视野中。
不,或许没被任何人看见,只是隐匿在至深的暗处。
暗处中的凯撒也在注视着维尔利汀。
他的目光不曾移开,全集中在那跳舞的发光的神明身上。直到身旁侍从询问他:“陛下,春日节按规定也是神之子的诞日,应圣堂那边的邀约,您今天要不要赶回去……”
“他的生日关我何事?”
金色的皇帝照旧不给任何人面子。他的眼睛还映照着中间的流转光辉。
“不过,我确实会在今天晚上回到王宫。”
这便是维尔利汀救他的代价。她说过,“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接下来你将不能在威尔凡登的地界上逗留。”
暴君不向任何人轻易作出承诺,但他向来守信。
他会离开威尔凡登。
只是他现在想一件事——
路西汀注视着篝火旁的仪式,敏锐感官忽地使他察觉到一道视线向他投来。他向那从不可忽视的危险之地望去,撞上凯撒阴阴的目光。
凭男人的直觉,路西汀危险地眯起眼睛。
维尔利汀仪式结束,拒绝了镇民的热心留席邀请,匆匆往黛拉的医疗所赶去。
路西汀跟在她身边,“别担心,我派人去她们那里保护了。”
至于那个故意在庆典上撞上孕妇的人?看守他的两个人早耐不住性子把他狠揍了一顿,鼻青脸肿,脚也折断,保证逃不出去,更别提还有那些知晓他恶劣事迹后愤怒加身的镇民,等着他的只会是更猛烈的一波怒火。
维尔利汀希望赫妮一切安好,医生和守护的人都在,惹事的人别想那么轻易地接近她。
只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始作俑者竟然这么无耻。
黛拉护着床上生产的赫妮,恶狠狠盯向中间那身份尊贵却毫无人性可讲的贵族男性。
“你们要干什么!”
温尔曼子爵慢条斯理脱下自己的白手套,走上前去看看那女人,却被一道出鞘刀光拦在产床前。
穿制服的伊恩佐将阻止子爵接近产床的黛拉挡在身后,面色眼神都不善。
“我不过是来接我的妻儿回家而已,凭道理而论,你们有什么资格阻拦我?”
可是这里谁还不知道他那无耻的嘴脸?
赫妮在床上极痛地呜咽着,对痛苦和危险的感知使她疯狂想远离这个男人,偏偏现在是她最虚弱的时候,移动不得,只能凭床前的医生和守卫来守护她。
温尔曼子爵这次带来的人很多,似乎是铁了心要带她回去,凭面前这几个守卫,还远远不够。那些身材魁梧的打手都聚集在这小小室内,沾血沾惯了的他们此时毫无廉耻地打起了医疗所里一个虚弱产妇的主意。他们的主子更无耻,召集这么多人来为难自己曾经的妻子。
温尔曼子爵皱眉望了一眼守护赫妮侍卫胸前的印记,那是威尔凡登地界统领者的公爵印。
“哼,没想到你找来保护你的人还挺不简单。”
正因为有跟公爵相关的人在她身边,所以这女人即使被撞要生产了之后也没落单。
那人之后还可能过来。他没什么时间了,得赶紧带这个女人离开这里。
“让他们都让开。”温尔曼向他的手下吩咐道。黛拉死死拦在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