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栗失笑:“上午的班全逃掉都没关系。”
“不行,”他干脆地把椅子推进桌肚:“臣退了,领导。”
“seeu——”舒栗笑眯眯摆手。
看把她开心的,就是嫌他碍手碍脚巴不得他快点离开是吧,走出书房没几步,迟知雨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是滋味,原路返回。
舒栗刚把耳机塞入耳洞,准备专心致志抱佛脚,脑后倏而一空,发丝垂落到肩头,她按住后脑勺回首,就见男生把玩着她的小狗抓夹,又往半空丢高,稳当当接住,扬高嘴角:
“先抵押在我这了。”
“下午再赶我走你就等着披头散发回家吧。”
—
无聊。
以为她没别的发绳了,她从帆布袋里取出备用的黑色皮筋,将头发绑两道,束成小揪,又往手腕内侧道了点薄荷纯露,闻几下提神,全心投入。
草草勾选几道题,她取出手机,复看一遍那条vlog,叫Mira的博主在评论区大方报出她店名,为她增加了不少店铺曝光量。
摇曳不定后,抉择的天平还是倒向“我想感谢她”那一方。
如果每分每秒都在顾虑人际的幽微和偏差,那么“自由职业”的前缀也可以摘掉了,良心是比避嫌更有分量的东西。
没几日,舒栗就签收了几块皆川明的分装布料,打算亲手缝制一条拼布相机带寄送给Mira老师。
目睹平日大刀阔斧的舒栗,忽的做起“女红”,精剪细裁,一针一线,还反复观看比照B站教程,琢磨出独家设计图纸。迟知雨震惊不已,在她身边不可思议地打转:“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舒栗捋着绣线,将它们分色整理为几股,以防混淆。
迟知雨心寒地栽坐在椅子上:“她只是随手把你的产品拍进去,就出现了不到五秒。”
“可是收益很大,何况人家都没收我一分钱推广费。”
他都没有。
他这样竭忠尽智、起早贪黑的世界第一牛马男友,都没有她亲手绣的东西,发卡还是打劫过来的,每天卧在他床头柜的台灯下度假。
迟知雨拧开矿泉水,怒喝一口:“舒栗,你真的对我很差。”
舒栗专注于整理,没听清,懵懵脸侧向他:“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委婉改口:“你对别人太好了。”
“因为别人帮了我。”
他也帮了她啊。
不对,这句话有问题,他已经是她男友了,怎么能叫“帮”呢,对她好让她开心,让她过得舒服,是他作为男友应尽的义务,她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感恩回馈,是因为他还做的不够多、不够好,如果他真的无可挑剔到让她主动赠送自制礼物,她就会真的这么做。
差点误入歧途,脱离正确觉悟。
迟知雨后怕。
他自省着,没头没尾地承诺:“我会继续努力的。”
舒栗古怪地瞟他一眼:“努力什么,努力就业吗?”
迟知雨:“恋爱是就业吗?”
舒栗抬眼:“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吗,跟不相干的人争上绩效了。”
迟知雨不服气:“换你你不会酸吗?”
“也许会吧,”舒栗点头,若有所思地掂了掂下巴,掀唇道:“你要不要去看下你衣帽间挂在最前面的那件白T?”
男生眼皮翕动两下,数秒领会过来,绽开个亮堂堂的笑,轰然起身,快步跑向卧室。
扯下那件象牙白的短袖,迟知雨上下左右翻看。女生留下的记号并不隐蔽,位于左胸的位置,一朵尾指指甲盖大小的立体刺绣玫瑰花,同样微小的绿色茎叶衬映着它。
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