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去沙发尾,平躺下去,强行把饽饽按在胸口,自顾自地清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再见了妈妈今晚饽要去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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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栗也失眠了,迟知雨今天很不对劲。她翻来覆去,思前想后,都没揣摩出他忽而低迷的具体原因。
回看聊天记录,触及他不假思索的退款反应,她猜可能还是她的表达过于生硬和不近人情了。
划伤了这位水晶王子的玻璃心。
主要是,她也变得不再透明。以往明明能无所顾忌地对他笑,跟他倾诉,打牙犯嘴,无拘无束。但从确认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得难以从容,瞻前顾后,关系的阈值从此不好框定。
如同面临并不擅长的棋局。
今晚她试着跨出一格,他却后移一步。
是她太激进了吗?
果然请人看电影太暧昧了吧,尤其还在好片寥寥的市场行情之下,强行出击,更显刻意和油腻。
天,谈恋爱好麻烦。
舒栗抓脑壳,索性戴上耳机,听播客培养困意。
翌日她有了新打算,可惜上午迟知雨仍在大睡特睡,两人一面都没碰上,直到中午,许阿姨打电话叫他吃饭,此男才从“洞窠”中现形,懒散地跟桌边的她们问好。
刚一坐定,舒栗主动与他说话:“今天睡得怎么样?”
迟知雨打个呵欠:“一般吧,看了一夜电影。”
舒栗:“……”
这话听在耳里怎么怪刺挠的。
“哦?”她仍保持着“回以世界热汤”的面色:“什么电影?”
迟知雨报菜名似的说出影片串烧:“《何以为家》、《雾都孤儿》、《无人知晓》。”
舒栗哽两秒:“我只看过第一部。”
迟知雨平淡地摸摸额角:“是么,跟谁看的?”
“自己看的。”
“……”
“没其他人没跟你看?梁老师呢?”
“她哪有空。”
“嗯,也是,就我一个闲人。”他夹起一根油麦菜送嘴里。
这么明枪暗箭的,有必要吗?舒栗抿出苦笑,拿起手机,调出某款手游,灯牌般举到眼前,让里面的工作室音效为话引:“我下午给自己放假。迟闲人,想不想跟舒闲人一起开个黑?”
迟知雨忘记咀嚼,双目出神,嗯?
女生从后面歪出脸来,笑得很皓然:“既然没好电影,我们就打打游戏?”
迟知雨
死磕下唇,感觉它们有要去的方向,快出卖自己:“不是不玩游戏了?”
她理直气壮:“有人还在玩啊。我想表达好意,他不想收钱,又不想看电影,只能这样了。”
“也可以不这样啊。”他负隅顽抗地说。
“别他喵嘴硬了,”女生耐心尽失,怨愤嚷嚷:“你以为几个G的游戏很好下载和更新吗?花了我一小时,你今天不玩也得玩!”
迟知雨再按捺不住。
他就喜欢看她为他花心思,为他笑盈盈,为他小发雷霆,全都好过一切波澜不惊的虚礼。
他看一眼手机屏幕,旋即端高饭碗,似来到进餐计时赛现场:“十三点零零,准时上号,谁都不准迟到。”
她也配合地参与竞赛,餐碗相对:“ready?Go——!”
午后一点整,阿姨欣慰地听着两个年轻人,嬉笑打闹着去抢占沙发最佳窗景位,迟知雨落后一截——故意的,反正无论舒栗坐哪里,他都会选在她对面。
舒栗登上快积灰三米厚的游戏号。回归玩家的关系,系统送来大堆奖励,她目不暇接地哐哐领东西,好一会儿,才掀眼看迟知雨,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