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坐下操作。中途她从帆布包里取出一瓶预先备好的电解质饮料,放到周经理手边,连道辛苦他特意跑这一趟。
迟知雨视线落在那瓶电解质水上,嘴唇动了动,又紧紧抿住。
耳后一阵发烫。
等到他们顺畅地试印出第一张快递面单,周境川拿给舒栗查验。
女生惊喜地举高透光看:“啊,好清楚,全都印的刚刚好诶。”
男人似也被她笑颜语气所感,跟着弯唇:“按照我刚才演示的来,一般不会出差错。”
迟知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胸口酸胀到极点。
此情此景,好像开启了一道水闸,诸多过往的细节一股脑儿涌现出来,那些远看是白色槐花的漂浮物,真正来到下游,似乎只是弄碎的泡棉片。
大脑在这一刻碧空如洗。他突然意识到,是他误会了,舒栗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所有被他反复咀嚼的细节——她的善良,耐心,坦诚,所有美好的品质,美好的话语,美好的笑脸,都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美好的人。
也许只是因为他看起来更封闭,更旷寂,所以她的美好才往他的空罐子里倾倒得多一点。从“被喜欢”的火架一跃而下后,他就戴上“不喜欢”的面具与世界割席,从此更想要被发现,被接纳,被宽解。她像牧师般降临在他枯灰的世界,等他满心欢喜地走出告解室,才发现,座位上的每个人都品尝着属于自己的糖果。
他从未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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