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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瑾曾经为救她而死,其复生之事是魔族一手促成,若他只是个流落三连城的普通人族小孩倒也罢了,可他偏偏就是谢家家主唯一的孩子,这样的身世,正如幻境中小川所言,被谁盯上都有可能。

魔族当年有充足的理由杀掉谢衡瑾。而谢渭作为天都第一世家的家主,自有守卫都城之责,若他当年遮掩了灯宴缝魔之事,也并非全无可能。

池倾攥起拳,眸色晦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双魂双命,究竟是指什么?”

侍女脸上的疑惑更深,像是从未听过这四个字似的,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

池倾眨了眨眼,见状也没怎么气馁,她早猜到侍女或许给不了她所有事情的答案,便朝她笑了笑:“罢了,这也不是要紧事。如今老夫人又起心疾,你还是赶紧请医师来看诊吧。至于这水晶……”

池倾顿了顿,见唐梨死死攥着那东西不放,缓缓道:“这是谢衡玉极珍爱的灵器,先存放在老夫人处,你千万仔细看管啊。”

侍女见池倾没有着急要回水晶,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答应着同池倾道谢,一边指挥两个机甲人将唐梨重新扶回轮椅上。

池倾站在小院中,目送唐梨被簇拥着离开了清河苑,有些困扰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一趟,唐梨来得快走得也快,带来的线索却比池倾来到修仙界这几日更多,而那幻境之中最令她在意的,却是那侍女闻所未闻的那四个字——双魂双命。

哪怕从字面上看,双魂双命之人也该是天底下极难得的存在。若唐梨的记忆幻境没有出错,魔族恐怕正是冲着谢衡瑾的这个命格而来,可这个命格为何会让魔族如此忌惮——谢家阁老的那个预言,具体又是什么?

池倾一边沉思着,一边慢慢往玉兰树下踱步,直到足尖踩到了那一半损毁的秋千架,才终于过神来。

她怔怔盯着那一地狼藉瞧了会儿,脑海中又一次回荡起唐梨对谢衡玉泣血般的控诉。寒风吹起衣袂,池倾突然打了个寒战,后知后觉地想起谢衡玉在离开小院前望向她的那个略带凄恻的眼神。

“你也不信我?”

谢衡玉当时这样问过她,她却没有给他最好的回复,反而又在此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池倾叹了口气,抬手朝着那秋千架挥出一道妖力,红光自指尖一闪而过,木架底部的土地中生出了几条粗壮的藤蔓,将那一分为二秋千架缓缓连接拼合。

池倾盯着那秋千架看了一会儿,有些吃力地又挥出两道妖力,才终于将秋千架牢牢固定在了雪地。

做完这一切,池倾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后背也起了一层虚汗,她撑着玉兰树的树干歇了会儿,抬步便往清河苑外走去。

谢家内门偌大的宅邸,池倾并不熟悉,且这地方虽然占地极广,却并不如寻常大族府邸那般婢仆成群,清净得有些过分。

池倾想不到谢衡玉离开清河苑会往那儿去,出来寻他,更是连个方向都没有。正苦恼之际,却见不远处的梅林小径中,摇摇摆摆地晃过来一个圆滚滚的机甲人。

不同于池倾平日所见的木人,小径中的这一只竟穿了身毛绒绒的灰色小袄,眉目秀丽可爱,显然有被刻意雕琢。它站在几棵尚未开花的梅树底下,抬手呆呆地捏了捏那光秃秃的树枝,神情竟然有些惆怅。

池倾走到它身旁,柔声问道:“你知道谢衡玉在哪里吗?”

那小袄木人转过身面朝池倾,戴着毛边斗篷帽的脑袋歪了歪,突然伸手拉住了池倾的衣袖,自顾自地扯着她往前。

池倾觉得眼前这一幕可爱到有些好笑,回头看了那梅树一眼,才跟着小袄木人走了起来。

七拐八绕地,机甲人带她又进了一处院落。与清河苑相比,此处布置实在过于简单,除几处紧闭的屋舍之外,便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