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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他们一定还有机会能好好谈谈。

但是在此之前……他得想个办法救救自己。

谢衡玉深吸了一口气,一脚深一脚浅地,晕乎乎地踩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或许……得先找个无人的地方躺一会儿才行。

此心念一起,谢衡玉身体中所有的力量都宛如在转瞬间被抽空,他踉跄了一下,倒头直接栽倒在了空荡荡的荒原。

目眩眼晕,山峦倒置,满月翻转。谢衡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浅灰、深黑的剪影,他恍恍惚惚地躺在地上,感受着荒原扑面而来的凄凉的风,风里……似乎还有歌声。

歌声?

这时候有歌声,好像有点奇怪。

谢衡玉以为是幻听,可又过了一会儿,那歌声越发清晰了起来——说实话,是很难听的调子,像是哀乐,却又带了中幸灾乐祸的喜气。

谢衡玉的目光转动,朝歌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声音虽然变得清晰了一些,但离得尚还有些距离,因此谢衡玉本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但奇怪的偏偏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清楚地像是对方刻意让自己看到似的。

倒转的视线里,远处山坡之上,一个落拓的人影,正甩着他灰色的大袖毫无顾忌地狂舞。山风垂着他宽松的衣袍,他旋转着,不停地旋转着,从山坡的这头转到另一头,且舞且歌,且歌且笑。

在他的脸上,一个沉甸甸的,裂了一条缝的欢喜面,严严实实地挂在那里。

第79章 第79章至少他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周遭一切的景象,在灰衣人喜气洋洋的哀乐中逐渐变得混沌而迷离。许是因为过于心力憔悴的缘故,谢衡玉躺在这幕天席地的荒原上,很快便被拖入了昏迷的边沿。

但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那个戴着欢喜面的男人突然自山坡上高高跃起,踩着风,欢欣雀跃地蹦到了他的身前。

他在谢衡玉的脑袋旁边站定,低着头,诡异的欢喜面咧着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哎呀呀,你好可怜。”欢喜面后头传来银叶谷主幸灾乐祸的声音,“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解答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想问的?”

谢衡玉勉强睁开眸子,与头顶面具那黑洞洞的眼孔漠然对视许久,声音沙哑,带了十足的疲惫与自厌:“藏瑾,是真的死了吗?”

银叶谷主歪了歪头,片刻后发出了声低低的哼笑,嘲弄意味十足:“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谢衡玉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他继续平静地盯着他,灰眸好似一潭死水:“你的真容,究竟是怎样的?”

银叶谷主直起腰,垂下食指在谢衡玉眼前左右晃了晃:“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没必要继续回答。”

他迎风而立,在冷然的月色下舒展开手臂,如同一只振翅的灰鸦,声音欢快明朗:“再有什么想问的,你得自己想办法呀。”

谢衡玉疲倦地闭起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而银叶谷主即便被无视,也没有生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这日,他的心情似乎好得有点过头,整个人都亢奋到了不太正常的地步。谢衡玉躺在地上,感知到身旁之人又开始跳起舞,这次他不仅是在转圈,而是用双足在地上踢踩出毫无规律的节拍,像是只手舞足蹈的猴子。

他越跳越快,越跳越欢畅,连带着谢衡玉身下的土地也发出闷闷的振响。

那快节奏的舞步不断磋磨着谢衡玉的神经,与他周身死一样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死人般睁眼看着空中巨大的银月,片刻后,一道剑光虽漫天月辉一同劈下,如疾电般正中那舞动着的灰色人影。

土地终于不再震颤,喜滋滋的哀乐也瞬间停了下来,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