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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把利刃,也果然成为了她此后最大的心病。因此,唐梨每晚梦到谢衡瑾,对于谢家人而言,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在唐梨最初梦魇的那几天,大家只当是家主夫人的心症更重了,于是担忧有余却又有条不紊地,请了天都最好的医师驻扎谢家,每日为她把脉看诊。

可是唐梨的情况一日又一日地颓废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一朵缺水的花,恹恹地,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一周之后,原本只是精神不济,身材却还算是匀称的家主夫人,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谢家众人终于察觉到事态不妙,于是名贵药材与各路医修便如流水般源源不绝地进了谢家的门——这其中鱼龙混杂,甚至不乏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庸医乘虚而入,一时谢家为了排查虚实,个个忙得人仰马翻。

但即便如此,唐梨的病情还是不可遏制地逐步加重。

直到一日,一位神神叨叨的乞丐路过谢家的门口。他头发蓬乱,身着一身看不出本色的脏袍子,腰间系着两只葫芦,手持一个长长的竹杖,足下生风般绕开了谢家守门的侍卫,绕开了外门的修士和剑阵,如入无人之境般,一屁|股直接坐在了谢家内门前的山门前。

然后,这乞丐在内门修士震撼的目光里,一边喝着葫芦里的酒,一边醉醺醺地讲了一个故事。

阮鸢说到这停顿了片刻,她脸上的神色并不像是在卖关子,反而有点踌躇,有点挣扎——像是对即将出口的这个故事也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池倾看了看她:“说吧,这是个什么故事?他总不至于说谢衡瑾并没有死,而是在趁此机会托梦给谢夫人吧?”

阮鸢的神情扭曲了一下:“差、差不多。”

池倾笑了笑:“哦,曾经妖族也有类似的骗子忽悠过我,后来他被我给打了。”

阮鸢道:“但是问题在于,圣主您当时虽然没有相信那骗子的鬼话。但谢家之人,却对这乞丐所言……堪称深信不疑。”

池倾有些诧异地蹙起眉:“为何会深吸不疑?难道这乞丐说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阮鸢道:“这倒也不是……一开始的时候,谢家也没人相信他的话。不过是因为忌惮这人能够随意出入谢家外门的本事,才客气将他多留了几日。”

“但谁知道,就在这老人出现的三天后,谢夫人半夜乍然惊醒,疯了似地说要将儿子带回来。那晚谢夫人五脏六腑逐个破裂失血,整个天都的医修在谢家忙了一整夜,才勉强将谢夫人从鬼界捞回来……”

池倾皱了皱眉,眼前忽然浮现出谢衡玉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有些不悦地冷声道:“哦?所以长命花是用来救谢夫人的?”

“不是。”阮鸢深吸一口气,“这故事到这儿才刚刚开始……因为就在谢夫人出事当晚,谢家魂塔中,有一盏黯淡了多年的魂灯,突然重新亮了起来。”

她小声道:“那是谢衡瑾的灯。”

第54章 第54章只有谢衡玉受伤的世界…

人死可以复生吗?不能的。

不管是在修仙界还是在妖族,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从古至今就只有一个。

根骨平庸,难以修炼的凡人,在短短几十载的寿数结束后,将会踏足渺茫虚无的鬼界,沿着忘川一路向前,轮回转世,再次来到世上——许多人将这种轮回当做对于前世苦难的报偿,仿佛这勉强也能算作“重获活一次”的机会。

可池倾在生死之事上,悲观到近乎麻木。

且不说

修炼到一定阶段的妖族和人族修士身死之后,全身灵气将化归天地,并没有什么轮回转世的说法。哪怕真的能够重新投胎,池倾也不觉得投胎之后的那个人,和前世会再有什么关联了。

这种悲观的生死观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