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6 / 27)

的阳光从窗户洒落些许,甚至照不到他的床头。药汁放凉了,本就苦涩的味道凝固在空气里,显得愈发浓重。

谢衡玉怔怔坐在床边,似终于从谵妄中清醒,也似还浸在梦里,他盛着一旁小案上的铜盆,一点点洗净自己手上的血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在谢家,被母亲打到崩溃痛哭的那些日夜。

这样懦弱的时刻,已经很久没有在谢衡玉的生命中出现了。

曾经母亲花了十成十的力道才能落下的伤,如今的池倾,只是一个转身离去的动作,竟然……就做到了。

谢衡玉凝着自己在水中的影,刹那水花四溅,人影七零八落地散成层层涟漪。

他久久之后,才移开了目光。

第53章 第53章“谢衡瑾并没有死?!”……

“圣主,我着实有些不太明白——您在这儿已经坐了一整天了。”

沈岑给阮鸢安置的树屋热热闹闹,不仅仅是公仪家精通蛊术的医师,就连来炆从妖族带来的医师,也全都挤在这不大的屋子里,神情认真地研究着阮鸢与阮楠身上的双蛊和具体医案。

因此,这一整个白天,自妖族一干人到来之后,阮鸢的房门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这简直与谢衡玉的住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池倾从谢衡玉那里出来之后,觉得心里抑得泛潮,便随便找了个由头去阮鸢房中,听医师们讲双蛊相关的事。

她原本对医术一窍不通,也是无甚兴趣的,可这会儿却事出反常地,听得十分认真,且她但凡遇到不理解的地方,还会细细向医师们询问,声音又柔又轻的,脸上带着笑,比往常似要更好说话一些。

医师们受宠若惊,于是连切磋争辩都顾不上,只围着池倾坐了一圈,一板一眼地给她解释医书上那些复杂的原理。

池倾在那边正襟危坐认真听着,阮鸢在旁边心惊胆战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与池倾认识多年,又一向心细如发,很多旁人察觉不到的地方,她只消看一眼便能回过神来。

因此,她此刻只觉得这房顶,下一秒就要被池倾掀翻了。

幸而这次,池倾虽然确实心情不佳,但好在分外能忍,等到日薄西山,医师们都要离去之时,池倾依然端着柔和带笑的面具,有礼有节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阮鸢在池倾身边不安地走了两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和谢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池倾靠着软榻上慢悠悠地剥着个橘子,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没怎么呀。”

阮鸢在她身旁的小凳上坐下,歪头瞧了池倾一会儿:“那您别待在我这儿了,快回去瞧瞧谢公子吧。”

池倾垂着眸,淡淡道:“反正早就让医师去过了。”

阮鸢道:“可是谢公子与大护法切磋之后,您气呼呼地从谢公子房中出来,方才又一句话都不多问,医师们便都不敢告知您谢公子的情况呢。”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池倾的神色,笑道:“圣主,您这回在我这儿坐了一天,其实是想向医师们打听谢公子的医案的吧?”

池倾手一抖,原本成条的橘子皮忽地断开,酸涩的汁水落在她指尖,那气味混合着阮鸢这儿的药香,也并不清香。

池倾淡淡道:“没有的事儿。”

阮鸢瞅了她一眼,摇头轻叹:“圣主您如今瞧不上谢公子的心意,可我却觉得他是难能可贵之人,和您从前身边的那些……都不一样的。”

池倾将橘子皮丢在小案上,语气平静:“他刚来花别塔时,你便已经去了修仙界,怎么能看出来他可贵呢?”

阮鸢眨了眨眼:“且不说他为圣主施展血盾,几近力竭。也不说他方才在重伤之下,依然于大护法面前如此炫示,孔雀开屏似地想获得妖族认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