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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修仙界任何子弟加入白马盟后,便无任何身份背景的差别,只是以术道法相交。”池倾想了想,在客观评价之后,忍不住叹道,“我从前觉得,这说法也太过理想了。”

认识谢衡玉之后,才觉得,这地方确实……仿佛只有他能创立起来。

唐呈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池倾一会儿,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如此……我倒是真的想不出,您与容之相处时,都聊过些什么了。”

谢衡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池倾则有些莫名地朝他投去一眼。

唐呈道:“圣主方才所说的,不过都是外界对白马盟的泛泛评价。可是,白马盟建立的初衷,却只有一个。”

谢衡玉脸上忽然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阿呈。”

唐呈不为所动,继续道:“谢衡玉当时对我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白马盟最初,只是一间陋室小院,是容之将不受谢家重视,将天赋奇差却有心修道的外门弟子聚集起来……从基础开始,根据他们的根骨体质,一点点调整修炼法门,重新教授。”

他说:“人才难得,圣主应该知道,宗门世家对各自门下弟子,但凡是略有天赋的,都无有错漏。而那些真的出身贫苦,根骨不佳,却妄想凭此改命的孩子,却反而不受重视,一辈子在外门干一些被人呼来喝去的杂活,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白马盟,最初是为了那些人开创的。容之为此颇费心思。”

谢衡玉重新给唐呈斟了杯茶,淡淡道:“阿呈,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池倾却直起

身,认真问道:“那后来又如何了?”

关于白马盟,谢衡玉同她说的并不多,对于那些过去的伤痕,他虽并不曾刻意隐瞒。可如今唐呈提及此事,她才隐约发现谢衡玉对白马盟的在意程度,远超她从前的想象。

原来他从不曾与她说起的,才是最难以直面的过去。

谢衡玉的指尖不安地动了一下,蹙眉朝唐呈摇了摇头,他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兀自讲了下去:“后来适合凡筋俗骨修炼的机甲术,终于被改良出来,哪怕最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子也能有一战之力。这其中艰辛不必多言,却实实在在地,令谢家在世家之中地位愈发超然,白马盟也终于被谢家乃至各大宗门重视起来。”

“最初,其他世家以为改良后的机甲术,定为谢家私藏,不可能公之于众。谁知次年,容之便宣布白马盟脱离谢家掌控,不设门槛,广纳弟子。因此,许多天都世家便借此机会,将自家弟子送入白马盟中。”

唐呈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笑道:“圣主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

真不容易啊……

池倾沉默片刻:“浑水便可摸鱼,这样一块明面上没有靠山的肥肉,当然谁都想啃。”

唐呈点头称是:“那年容之在谢家也刚刚有所根基,外界纵有忌惮,到底还是少数。这种情况下,能将白马盟发展成那样一处无人染指的学堂雅集……我只认为是容之一人的功劳。”

池倾仿佛明白过来什么,微攥起拳:“所以……谢家如今是要卸磨杀驴?”

唐呈直视着她:“是已经卸磨杀驴。”

谢衡玉声音终于还是沉了下来:“唐呈。”

唐呈将目光落回谢衡玉身上:“我当年说,修仙界的未来不属于世家门阀,当属于白马盟。如今,我依然如此认为。可那时我口中的白马盟,是由你谢衡玉执掌的白马盟,而非谢家掌控的白马盟。”

他望向池倾:“圣主,若您只将容之当做男宠相待,那他在你身旁,不是屈才,而是折翼断翅。”

“唐进奉!”谢衡玉霍然起身,怒而断喝,那双星灰色的眸中仿若有火,声音也发紧,“此事何容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