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多大的变动,都无法使那双眼?瞳产生半点波澜。

雾覆衣下意识垂下眼?帘,本能地避开那双眼睛的直视,似有一瞬间的默然?。

半晌,他?才勉强笑了笑,翻过一页文件。

“在此界之内,您神力的上限在哪里??”

这个问题应该对研究院的众人很重要,话语落地时,所有在场的机密工作人员尽数屏住了呼吸,望着单向玻璃后平静到安然的、幼崽形态的至高神。

后者似乎察觉到了室外紧张的气氛,笑了起来。

“我没有上限,”符皎自然?地说,“上限,只是你?们创造的词汇。”

“在此界中,我不存在上限。”

“......”

“这不可能。”

院长身边的年轻研究员喃喃地、自言自语般地出声:“就像世界上没有永动机那样,宇宙中不可能存在‘无限’的概念。”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这是,这是无法想象的......”

他?声音分明极小,却仿佛代表了在场所有研究员的心声。

这些联邦的天之骄子,经历过数十年联邦唯物主义科学教育的天才们纷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甚至有点好笑的目光。大厅内低低的喧哗声起,雾覆衣微微抬起手,身后才重归寂静。

雪鹿身后,跟了他?许多年的副手抬眼?看上司的神情?,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去?,靠到了沟通联络的话筒旁边。

“您......能否证明?”

“证明......?”

一片死寂中,实验室内的少?女为难地皱起眉,迟疑了一下,才慢悠悠地抬起纤细的、柔弱的手腕。

室内那方寸之中的空间顷刻震荡起平行?层面的波动,如同被石子打破宁静的湖水,泛着阵阵肉眼?即可观测的波纹。紧接着,那些机械金属仪器并着苍白瓷砖如同被包裹于柔软布料之内般,以?缓慢的、不可违抗的趋势,整个被翻了个面。

是的,就像穿衣服的人把衣服里?外翻过来一般。

实验室内的空间也整个被翻了过来。

那面单向玻璃镜直直对准了门外那些屏息凝神的研究员,刚刚还熟悉的周遭刹那间如同被打乱顺序重新拼凑的玩具半截楼梯深深嵌进?天花板,钢筋混凝土七零八落组成迷宫般形态,就连地面也如同裂纹镜面般上下错落起伏,周遭铜墙铁壁拦截尚在运行?的器械,炸裂出?钟乳石般的锋锐边缘。

仿佛攻守之势异换,被囚困于方寸之地内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些人类。

“院长!”

满座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