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不过是毒瘾, 她能戒的。
顾连绵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极狠, 忍遍了常人所不能忍。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施施然收了回来, 举动十分优雅, 只见安停舟一双好看的眉挑得老高, 恶劣地笑着反问:“你不给我, 难道是想亲自试吗。”
话虽这么说,他却是真有这个意思的。
染了这玩意儿的人会变成多不人不鬼的样子,他这些年见过太多,一想到那副尊严尽扫摇尾乞怜的样子有一天也会出现在面前这个永远故作清高的人身上,他顿时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何况他其实……并不信她,那个姓方的制得了她一时,制不了她一世,那是一个实在太过聪明的天才,安停舟虽嘴上那么朝杨达说着,却也没真的傻到不设防。
毕竟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弄死她。
而这种手段才最直接,也最具有观赏的美感。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让我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太不直接,麻烦又啰嗦,废话还特别多,真的挺烦的。”
顾连绵咳了一声,也笑了出来:“我不说,你便没这个打算了吗?”
安停舟笑而不语,她便接着道:“我要是身上不带毒瘾,你们不会放心放我出国,安停舟,在我进实验室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好了吧,今天我不碰这东西,走不出这里。”
排气系统轰隆隆地兀自在耳边嘈杂,两双美得各具特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对视,短兵相接,空气里漫着带着硝烟的火花。
半秒过后——
“我改变主意了。”
安停舟突然道,朝一个方向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两个马仔心领神会地领命离去。
“我有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非常适合师妹你呢。”
“是吗。”
顾连绵冷声道,看着他眼中的戏谑,一向敏锐的第六感却陡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单是她一个人,怎么样都没什么可怕的,可如今……
“砰——”
下一刻,绑得严严实实的方衍之被推进来,适时验证了她刚刚已然想到的情形。
果然……
这下坏了。
“……安停舟,你什么意思。”
顾连绵的拳头攥紧了。
方衍之的嘴被堵着,双眼被黑布蒙着,被那个人高马大的缅甸人一脚踹翻在地上,脸朝着刚才顾连绵发出声音的地方僵持着,也不发出声音,保持着一个相当累人的姿势努力挺起腰背,就那样定定“看”着,一动不动。
明明眼睛是被遮住的,可不知为什么,顾连绵就是能透过那层布料将方衍之眼睛里所有的爱意和思念尽收眼底。
心意相通的人,有时候真的会存在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奇妙感应。
长久的疲劳和病痛没有夺去她大脑太多的灵敏度,至少比普通人还是能好上许多,细节迅速串联,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就明白方衍之此来的真正计划了。
——他不是来配合自己的,他是来代替自己的。
衍之他……怎么能!
太胡来了。
到了这一步,让她怎么保住他,也怪她,应该在两人出现的那一刻就想到的,她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都怪她……
“师妹,我想了想。”
安停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还十分好心情地给杨达也倒了一杯,才不紧不慢地道:“我到底还是不太舍得你去试的,既然你为你的这位小情人做了这么多,他偶尔为你牺牲一点也没什么吧。”
不,不行,那是真的毒品,一点没掺假,她敢用在自己身上,却不可能接受被用到方衍之身上。
早知道,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