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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 一明觉书 60536 字 1个月前

那伙计将他们引到窗侧的长桌边,笑道:“那您稍坐,我即刻替您去叫去!”

谢定夷应好,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又招呼宁荷和纫秋等人,道:“一起坐吧。”

几人应是,但都不约而同地寻了个略远的座位坐下,不敢真与谢定夷同席。

约莫等了片刻,那伙计就领着一身着青衣,头戴素簪的男子走下了楼,梅瑾之原本还想着他有什么旧识,转身一看,竟是还真是一个多年前的故人。

“你……”他缓步走到谢定夷面前,眼角眉梢俱是不可置信地怔愣,谢定夷不疑有他,含笑起身,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阿珩呢?”

“你还知道回来!”他不轻不重地推了谢定夷一把,眼眶顷刻红了,道:“我还以为你死在战场上了呢!”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周边有相识的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调侃起来,道:“梅掌柜,旧情人啊?”

梅瑾之拂了拂眼角,竟也没反驳,道:“一个没良心的冤家罢了。”

话及此处,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俩之间不对劲了,沈淙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双唇紧抿,眼神也冷得吓人。

不过实要论起来,梅瑾之也没有说错什么,当年两个人确实有一段露水情缘,只不过那时谢定夷并未以皇室身份示人,只说自己是军营里一个普通的兵卒,趁着休沐日出来喝喝酒,甚至还拿化名骗了人家,后来战事紧急,大军连夜开拔,她也没时间回头给他报个信,直接就离开了晖台城。

战场凶险,这么多年没见面,也不怪梅瑾之以为她死了。

“哈哈,”久别重逢却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谢定夷难免有点窘迫,道:“当时走得急,没时间告诉你。”

“事后再回个信总行吧,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住哪,又没有断手断脚,说白了就是没想起我,”他不知谢定夷身份,说话自然也肆无忌惮,道:“如今看来倒像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么些年还盼着你的信。”

谢定夷继续打哈哈,道:“不是都以为我死了吗?怎么还盼着?”

梅瑾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指尖点在她的肩膀上,全然将她当作了一个罪该万死的负心人,道:“你说呢?枉我每年还为你烧纸钱,你个没良心的!”

眼看谢定夷被他点得后退了一步,在坐几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时弄雨对谢定夷并不熟悉,只当她是高高在上的承平帝,生怕她一生气就让面前这个人血溅当场,当即就握紧了手。

但显然谢定夷对不知她身份的旧情人不会这么做,只避重就轻地玩笑道:“这纸钱可不兴烧啊,烧了我也收不到。”

梅瑾之美目一拧,又气道:“你说话……”

“这位公子——”沈淙唇角抿做一线,冷冷地打断了他,上前一步挽住谢定夷的手臂,道:“请您自重。”

梅瑾之见他气质不俗,貌美惊人,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放下手,问:“你谁啊?”

沈淙弯起唇角,分毫不退地与他对视,道:“我同我妻君出行,您道我是谁?”

梅瑾之脸色霎时一变,死死地盯着谢定夷的脸,道:“你成亲了?!”

“不仅成亲了,家中还有好几房侧室呢,”沈淙朝一旁的纫秋扬了扬下巴,道:“喏,这就是妻君近日最喜爱的一个,就连出行都要日日带在身旁,您若对妻君旧情难忘,不若也同我们回去?”

梅瑾之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纫秋,纫秋实没想到自己默不作声也会被卷入其中,正想摆手反驳,却被沈淙一个眼神压得不敢多言,只得道:“哈……是吗……”

宁荷死死地咬唇忍住笑,生怕自己泄出一丝声音。

沈淙生怕火烧得不够旺,继续添油加柴,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