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大惊失色,为了让他闭嘴,情急之下竟想当街射杀,谁料出箭之时人群中跑出一个孩童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眼看收箭不及,方赪玉只能一把抱着她旋身躲避,箭簇射中肩膀,顷刻洇出一大片鲜血。
左相当街遇袭之事无异于将皇室争斗的流言再度推上了一个高.潮,消息传回宫中之时,宋氏家主宋冉正在东宫与谢持议事,乍闻此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不等谢持开口,便站起身疾声细问道:“谁允许他们对方赪玉出手的?!”
下首禀报之人战战兢兢,好几息才开口道:“左相所言实在有辱视听,统领本想命人上前,但彼时有众多百姓聚集围合,我们不敢伤人,束手束脚,无奈之下只能举箭,谁料想有个孩童骤然跑出,左相为护此人,肩膀受了一箭,听当时替他把脉的一个大夫说,再偏一寸就要射中后心了。”
宋冉问:“然后呢?”
属下道:“方赪玉被抬回了府中诊治,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但性命应该无忧。”
见宋冉沉默,谢持见缝插针问了一句:“哪来的大夫?”
属下道
:“相府不远处一个医馆的,见左相受伤倒地,便高喊自己是大夫,硬生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谢持道:“她怎么说的?”
属下将听到的原话复述给她听,道:“‘此箭再偏一寸就要射中后心了,得快快用药,不容耽搁,否则性命有失。’”
“这么严重?”谢持反问了一句,说:“谁动的手,找出来没?”
属下道:“暂未找出,当时不仅街上有我们的人,几处屋顶和街铺二楼都有暗哨,那箭也不过是小巧的袖箭,有好几人都出手了,所以不确定那支命中的箭是谁的,不过对了标印,确实是我们的人无疑。”
宋冉问:“破府的人呢?抓到了吗?”
属下道:“那些人破府之后并未与我们多加缠斗,眼见援军来了就跑了,没、没抓到。”
“废物,滚。”
遣走下属,宋冉头疼地坐回位置上,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谢持,道:“殿下是否有什么猜测?”
谢持回过神来,摇摇头,说:“并未。”
她在宋冉面前似乎又变回了过去那个怯懦且毫无主见的太子殿下,就连声音也小了很多,问:“姑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冉道:“朝中有虞归璞坐镇,兵部、礼部、吏部的官员必然是无法收拢了,方赪玉这事一出,民间的风向也一定会变,为今之计徐徐图之已经无用,只能斩断后路……”
她看向谢持,道:“你给姑姑一句准话,陛下……是否再也回不来了?”
谢持道:“母皇身边已经无人了,千余人围堵,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冉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戎马多年,我们试了多少次都没成功,如今还未见到她的尸首,我怎能放心?”
谢持道:“姑姑别忘了,还有宁竹呢?她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陛下,只要她不留情,母皇逃不出去的。”
“是,”被她一提醒,宋冉的神色渐渐安定了下来,道:“她妹妹还在我手上,不怕她临阵倒戈。”
思忖几息,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抬步走到谢持桌前站定,将桌边的一杯热茶拿了起来,先问道:“阙敕之事,殿下应该知道了吧?”
阙敕帝姬公仪彻出现在庆云邑,收拢了包括乌饮墨在内的一批旧臣,要与吾丘寅分道扬镳,趁其内乱之时,方青崖带兵攻城,俘虏近千人,照这个情况下去,要不了三个月,庆云邑的争乱一定会平息。
“方青崖手上可不止梁安的兵权,若是等她回来,朝中又有虞归璞揽权,废而再立不是难事。”
谢持做出一副惶恐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