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5 / 32)

定夷 一明觉书 77846 字 1个月前

丘寅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柄锋锐的匕首却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她的笑容疏忽消失了,神情看起来有几分阴郁,沉声掷出一个字:“说。”

吾丘寅沉默不语,似乎打定主意淳于通不会杀自己——默认中梁有他的人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淳于通已经快按捺不住了,如果她骤然出兵,或许踩中的还是陷阱。

如今中梁有谢定夷坐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都已经快看不清楚,只能尽力消耗对方,蓄尽全力后一击必杀。

长久的沉默过后,吾丘寅不顾喉间刺痛,仍旧不卑不亢地重复道:“臣之所为,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西

羌。”

这回淳于通不笑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几息,缓慢地将匕首拿下来,说:“至多再等一个月,届时不论中梁出不出兵,我都要踏平归余城。”

踏平归余城,抢占整个淮澄河道,再顺着乌姮和中梁的边境进入镜浦,直指梁安。

只要将中梁水师拦在淮澄河外,她的铁骑如何踏不破这昔年弱国。

吾丘寅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和轻蔑,袖子的手指已然用力握紧,道:“是。”

……

随着落下的帐帘隔绝了视线,两方的人脸色都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帐外的吾丘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果然触碰到一滴粘稠的鲜血,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蠢货。”

淳于通坐回座椅上,懒懒骂了一句,道:“阴沟里爬的老鼠,背地里用点阴谋诡计便罢了,居然还教我怎么打仗?”

身侧的下属问道:“陛下的意思是我们不听他的?”

“听,怎么不听,他说得对,中梁如今耗不起,但有时候打仗就是那是那么几天的事,关键一战便能定胜负,余下的都不过是还以为自己能东山再起的负隅顽抗,可他如此笃定,又岂知中梁皇帝没有留后手?”

“一旦让她拿下淮澄河,东境就是她的囊中之物,除了各地草场,我们还有一大批粮草是从那边送的,粮路一断,到时候割地求和的就是我们了。”

属下道:“陛下,要臣说,我们何必这般惧怕那中梁皇帝,如今冬日苦寒,中梁兵力不算强,硬碰硬的话,他们不一定打得过我们。”

“你不懂,”淳于通说:“此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此刻两国交战,并非是她第一次见谢定夷,第一次见她是在燕济的皇城。

那时候燕济强盛,自恃甚高,霍兰闻呼风唤雨了一辈子,到了晚年更是自大,于某年寿诞向各国发去了邀贴,请各国去往燕济同乐,好享受一把各国来朝的尊荣。

那时各国的关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不管是谁轻轻一动,都有可能砸碎这个看起来平和的局面,但所谓枪打出头鸟,显然谁都不愿意去做第一个。

既然不愿意,那就只能去了,且去的还不能是平常宗亲,非得身份能压住的。

她母亲早逝,在宫中无甚依傍,用脚想都知道这个不好过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的差事会落到她头上,果然没多久,她那皇帝爹就重新封了她的名号,让她为了两国和平出使燕济。

那一年她也才八岁。

不过谢定夷并没有比她好多少,中梁更是没有话语权,在大殿上献礼的时候就被某个宗亲奚落了一番,皇帝并未阻止,一群身着华服身处高位的世家宗亲一点脸皮都没有在那里笑一个十岁的小孩,就因为她的国家弱小,退让。

恶心,真够恶心的。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她连自己的性命和前程都没找没落,怎么想都不可能去帮她。

一行人在燕济待了半个月,各国之间没什么交流,阙敕来的也是个蠢货,她都懒得看一眼,东宛和昭矩,一个和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