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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 一明觉书 82694 字 1个月前

谢持踟蹰了一会儿,道:“月末……是……是姨母忌日,儿臣……儿臣想去祭拜。”

她一句话说断断续续,谢定夷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姨母是谁,皱了皱眉,问:“谁让你喊她姨母的,她是你母亲。”

谢持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虞,连忙跪地俯身,可嗫喏了几息又说不出话来。

可谢定夷没有轻轻放过,命令道:“说。”

谢持只好道:“先前……先前同父君提起父亲,他提醒儿臣,臣之所以为太子,是因为已经奉您为母,为谢武后裔,而不是谢宋之嗣……”

闻言,谢定夷的神色冷了许多,放下笔,道:“朕将你过继到名下只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地当这个太子,不是为了让你不认母亲的。”

谢持低低嗯了一声,额头还是紧紧地贴在手背上,丝毫不敢抬头。

谢定夷看着她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些心烦,但想起长姐,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说:“你祭拜母亲本就是应该的,不用同朕说,那日朕也会去的。”

谢持闷闷的声音从桌后传来,道:“多谢母皇。”

……

再去明水殿之前,谢定夷去了一趟松月阁。

侍门见到她,刚要开口通报,内殿就传来一声瓷器被砸破的声音,宁荷知她所想,立刻抬手制止了那侍从再次开口,同她一起踏入了殿内。

次间外,几个侍从正缩着肩膀站在门口,屋中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瓷器或是茶壶的碎片。

“宁——”坐在四轮车上的武凤弦高声喊了一句,抬眼望来,见谢定夷背手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艰涩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哑声道:“陛下……”

谢定夷没说什么,甚至没让人将内殿收拾干净,直接踩过一片狼藉踏进来,道:“心情不好?”

武凤弦不是第一次这样发脾气,他腿刚刚受伤的那段时间,经常会一个人在帐内乱打乱砸,就连谢定夷也撞见过好几次,但她从不阻止,每次都只吩咐人将帐子收拾好,若是喜欢摔碟子摔碗,就直接买一批瓷盘任他砸去。

武凤弦心下一片惶然,不敢正眼看她,动了动苍白干燥的嘴唇,说:“只是……只是秋日腿疼,有些忍受不了,所以才一时失手。”

宁荷适时搬了条椅子放在谢定夷身后,无声地退到了一边。

谢定夷拂了拂衣摆坐下,说:“要不要找医官来看看。”

武凤弦道:“不必了,臣侍还能忍受。”

谢定夷道:“痛就吃药,朕从未让你忍。”

她很少在自己面前称朕的。

感受到那愈发明显的疏离,武凤弦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格外萎靡地低着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再说。

谢定夷道:“晏停的事,你怎么看?”

“臣侍不知陛下问的是什么。”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臣不知道。”

“朕是问你觉得。”

“……晏卿受您宠爱,也许是谁错了主意,想要争宠。”

“你觉得是谁呢?”

“……臣不知道。”

谢定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另问道:“你见过宣德帝卿吗?”

武凤弦道:“燕济国破的时候曾在皇宫远远见过一眼。”

他原是青岚人,参军入伍后便日复一日地驻守边关,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结果谢定夷来到了青岚,此后练兵打仗,他攒了一场又一场军功,终于从看不到脸的茫茫大军里走到了她身边。

谢定夷问:“你觉得晏停和宣德帝卿像吗?”

武凤弦犹豫了片刻,道:“十之三四。”

“可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