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冷酷地拒绝,沈济也没在意,应了一声就转身跟上沈淙的脚步,同他一起迈上了另一截回廊。
……
晚间宿幕赟下值归家,出于礼节同二沈一起吃了个饭,晚上又在沈淙的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才离去,在沈济面前做了做真夫妻的假象。
第二日傍晚,先前在城中为沈济制的新衣也送到了,沈淙让他换上看看,坐在一边沉默了许久,问:“你真的不想进宫吗?”
沈济莫名其妙,说:“我为什么会想进宫,一辈子待在宫里出不去,没意思透了。”
沈淙道:“那万一陛下选中你呢?”
“啊?”沈济显然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想了几息,迟疑地说:“不会罢,这两年参选陛下都没有选世家子。”
当年沈淙要参选的时候就是怕真的被皇帝选中,这才匆匆定了亲事没让他去,如今轮到沈济适龄,两次大选已过,皇帝看起来丝毫没有要选世家,立帝君的意思,家中这才放心让沈济前来一试,等到落选后再定人家,也可以再慢慢选一轮。
家中大致是这么思虑的,只是沈济天真,以为是自己撒泼打滚才得来了这次机会,所以丝毫没往深处想。
沈淙问:“父母有给你看定亲的人选吗?”
沈济道:“没有啊,就说我到年纪了,让我自己有个准备。”
那就是还没选定人家。
不过也是,晋州的世家大族就那几家,但都未有和沈济适龄的未婚女子,若是再往下将就家中又不愿,只能勉强暂缓。
验证了心中的猜想,沈淙便道:“那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沈济道:“什么怎么想?”
沈淙点破:“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说起这个,沈济的脸红了些,笑了声,没点头也没否认。
沈淙了然,在脑子里想了一圈,道:“是张初霁吗?”
然一提起这个名字,沈济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样炸毛大叫,道:“哥你说什么呢?谁会喜欢她?!”
那就是了。
沈淙叹了口气,道:“父亲不会同意的,张家家世太低。”
张初霁父亲是沈氏祖宅的管家,很得沈淙祖父的信任,但信任是一回事,谈婚论嫁又是一回事,若是让父母知道沈济和她之间的事,保不齐第二日张初霁就会被婚配。
沈济不满道:“哥你现在怎么也满口家世家世的了,我是个人,又不是个工具,难道这辈子和谁在一起我都不能决定吗?”
听到这话,沈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讷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能拖几日就几日呗,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绑着我去拜堂成亲。”
许是兄姐的婚事都进行的太过顺利,没有人试着去反抗,沈济便觉得只要自己做了就一定有胜算,殊不知并不是他和长姐愿意被人当个物件一样婚配,而是知道反抗没有用。
沈济今日能出来,一是因为家中还没择定好人家,二是以为谢定夷一定不会选世家子,在这两个前提下,再加上对幼子的那点私心和疼爱,才让家中暂缓了沈济的婚配之事,没有赶鸭子上架。
可这些话就算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沈济,现在的他也定然听不进去,所以沈淙没有多言,只道:“若是张初霁府试过了,或许还有机会,我和长姐也会帮你说话的。”
沈济愣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一丝欣喜,可下一息又变为恼怒,色厉内荏道:“谁要你们帮忙说话了,我都说了不喜欢她了!”
看着沈济愤愤地跑出去,沈淙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望着门外一院春光,眼里又浮现出愁绪和怅惘。
就算权衡利弊之下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可当他真正看到沈济能顺利参选的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