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复又俯身啄着虞兰芝绯红的耳廓。
“真热情。”他的音色慵懒透着促狭,“每次把人勾得起火还想逃,今儿你得让我吃饱……”
却被她单手捂住了嘴。
不给看也不给调-戏,都被他这样了怎还如此害羞?陆宜洲不懂,只能一味用力。
云收雨歇,他回味无穷,虞兰芝翻过身把自己缩成一团。
……
初五这日清晨,谢琳擦擦额头的细汗,收弓,瞄一眼日影,又时不时扫一眼月洞门的方向,下意识期盼什么,那个明媚又轻盈的身影。
平常这个时辰就会出现。
轻荷:“夫人,要不奴婢去云蔚院瞅瞅……”
“不了。”谢琳说,“小两口多日不见,就让他们亲近亲近。”
轻荷抿唇笑,谢琳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你去库房找找我那只玉镯。”谢琳说,“老夫人赏我的那只。”
轻荷一愣,旋即用力点点头,“是,夫人。”
凡是能让夫人展颜的人,轻荷都觉得值得。
当年定亲,陆老夫人也赠了谢琳一只玉镯,剔透如琉璃裹着一段天然紫烟,水头和寓意皆为上上等,与芝娘手里的正好是一对儿。
谢琳:“芝娘雪肤花容又是爱美的年纪,玉镯成双拉弓搭箭更好看。”
轻荷含笑应着,“少夫人戴着美,心里一定更美。”
把祖母和婆母的传家玉镯凑成双,哪个媳妇不美。
“少夫人和您真是投缘,如今辞了官以后便有大把空闲陪您散散心。”轻荷打心底里高兴。
女官一旦成亲早晚得请辞,只没想到少夫人突然提前。
谢琳:“运气好的话也不过才提前一个月。”
一个月后肚子说不准就有消息。有消息自然就不能继续任职。
女子有着生育后代的劣势,举凡嫁人便难以安心任职,世道如此,你不遵守别人遵守,那你就无法立足。
在大瑭,因婚姻或生育辞官的女郎将来若想重返也不是不行,重新考试即可。但真正愿意重返者极少,姚署令只是不幸守寡又不肯再嫁才甘愿长期留任太常寺。
这厢的虞兰芝没考虑那么多现实因素,辞官主要是奉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梁元序就是危墙,褪去克己复礼的表象,双眸燃着深晦的侵略性,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得逞,虞兰芝可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娘子,还没傻到以清白赌梁元序的自控力。
万一被陆宜洲知晓,她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本来他就对她和梁元序疑神疑鬼,届时不定要如何奚落她斥责她,便是当下不说将来也是个把柄。
人不能做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犟种,撞南墙吃大亏再悔恨说什么都晚了。
当然谢琳和轻荷无从得知诸多内幕,她们仅从实际考虑,都为虞兰芝的辞官高兴,欣欣然期盼她第一胎的动静,男孩女孩皆好。
谢琳错过了七郎的成长,不想再错过七郎孩子的。
……
津州距离洛京最快也得十天,来回便是二十天,这还没算留在当地办差的天数,怕是陆宜洲也说不清,短则半月长则数月。
虞兰芝要安排婢女收拾箱笼,便吩咐荔枝去揽霞院禀一声自己今日不能陪伴婆母练箭,不意轻荷竟和荔枝一道走进了云蔚院。
荔枝:“少夫人,奴婢走到半道上恰好和轻荷姐姐遇上。”
“给少夫人请安。”轻荷屈身施礼道,“夫人说公子远行重要,叮嘱您这几日须以公子为重,务必仔细检查箱笼。”
虞兰芝:“请婆母放心,我这边一直在盯着。”
轻荷两手捧着螺钿黑匣,“这是夫人给您的心意,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