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晨光里,红色的树叶在枝头摇曳。
虞兰芝落后一步,陆宜洲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脖颈白皙修长,突出的喉结并不突兀。
她对他笑了笑。
陆宜洲抿笑,小梨涡又出现了。
原来他真正的情绪都藏在梨涡。
……
与此同时的虞府,沈舟辞找了那么多
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终只听见了一件事:虞兰芝大清早就与未婚夫踏秋去了。
他嗤笑一声,扭身头也不回离去。
此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个机会向她道歉。
那天,是他失控,吓到了她。
她应是第一次面对震怒的他,这样不好的他。
他怎能因为那么小的事情对她发火呢?
不过一张弓而已。
他的心和尊严不都时时被她踩在脚下,又何必忍不了一张弓受她作践?
……
虞兰芝痛痛快快玩了两柱香,垂钓自然是她赢。
陆宜洲挺笨的,钓鱼都不会,她总算发现了他的弱项。
每当她甩钩收获,陆宜洲都会捧场地夸一句:“还得是你。”
让她赢了,她高兴一天。
陆宜洲笑。
“芝娘,高兴了不?”
“高兴。”
“不要忘了咱们说好的,别再对我充满敌意。”
“嗯。”
陆宜洲心满意足。
他不懂芝娘眉间的怅然,那就想法子哄她开心,就像现在,云开雾散,她望着他,再没有一丝丝厌恶。
这样挺好的。
宝通寺的花展人头攒动,陆宜洲帮她在脸上蒙了一片丝帕,“别怕,我牵着你。”
婢女和护卫始终一步之遥跟随,她不怕。
逛了会儿普通的花卉,两人直奔十丈珠帘,从这里开始,就不再是免费。
两位武僧守在入口,中间的案上摆着大红色的功德箱,实则收费箱……
想进的话先捐香油钱。
宝通寺的和尚委实精明。
却也因为收费的缘故,游客骤减,于不缺钱的人来说反而是好事。
一脚踏进名品稀珍的园子,呼吸都变得清新,周遭鸟语花香。
陆宜洲陪她挑了两盆十丈珠帘,和尚们一开始不想卖,在认出陆宜洲身份后又眉开眼笑,不仅卖,还随便挑。
“我发现许多规矩是立给普通人遵守的。”虞兰芝忽然道,“你就不一样,同你在一起,处处是特权。”
陆宜洲:“是这样的,所以嫁给我真是太好了。”
他刮了刮她的小鼻梁。
“你真了不起。”虞兰芝说,“我若是你这般条件,八成要长歪,变成说一不二的混世魔王。”
陆宜洲皱眉摇头,“变不了,我祖母打人特别疼。”
陆老夫人还会打人?
虞兰芝来了兴致,“你这么优秀,她老人家又那般慈祥,怎舍得打你?”
“男孩子犯了错当然得挨揍。”陆宜洲坦然道,“不过我确实优秀,祖母极少揍我。”
“那你阿娘呢?”
陆宜洲轻描淡写道:“她从未打过我。”
这才对。虞兰芝又问:“四姨父,揍没揍过你?”
“没。只有你和祖母打过我。”
还有梁元序,但他死都不会告诉她的。
虞兰芝:“我阿爹阿娘也从不打我,待我如珠似宝。”
陆宜洲没有接话。
他甚少不接她的话。
因他是祖母和祖父养大的,爹娘不打他可也从不管他。
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