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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捉住她,两手捏她的粉腮,“且等着,成亲以后,再这么欺负我,就让你一面叫我的名字一面哭。”

虞兰芝:“……”

这里是虞府,两人并不敢纠缠拉扯,只贴近了几息就迅速分开,陆宜洲唇角上扬,“走了。”

“快滚。”

他笑着大步流星离开。

所谓“下回”不过是客套,他竟真顺杆而下,今天不是还有半天?

虞兰芝拧着眉,复又缓缓舒展。今日的她,很没有道理,见谁都吹毛求疵,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陆宜洲并未得罪她。

她只是阴暗心理发作,见不得梁元序五月份说要对她负责,九月份就有了新欢,不对,那么熟稔根本不像新欢,怕是认识许久许久吧……

所以她是因为这个愤怒,对不对?

一定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意难平的好像不是没有人心悦她,而是没有人拿她认真过。

她是一碗酸甜可口的梅子汤,好喝,喜欢,却也可以被任何一碗桂花牛乳山药羹替代。

沈舟辞如此,梁元序也如此,希望陆宜洲比他们多长情一些,亲情友情都可以。

虞兰芝参透现状,急忙返回小跨院,净面净手,卸下钗环睡了一觉。

再醒来,脑袋清明许多,带着婢女在院子里玩耍。

雅伦教她扎马步,她记得很认真。

雅伦:“天下门派不知凡几,基本功无一不从扎马步练起。娘子您的底子特别好,肢体灵巧异于普通小娘子,一旦练出来,莫说应对一名魁梧大汉,便是……”

“便是两名大汉

也打不过我,是吗?”

“那倒不至于……”雅伦干笑,“但肯定捉不住您。”

“人生在世当以自身安危为重,犯不着逞凶斗狠,打不过就跑,奴婢要把一身逃跑的本领教给您。”

“……”虞兰芝,“也行吧。”

实用就行。

能逃走的事干嘛还要打架……

确实是这个道理。

几个年纪小的丫头过来围观,跟着摆马步姿势,年纪大的不大热衷,虞兰芝也不强求。

毕竟婢女每天还有自己的分内之事,让她们学武,活儿谁来做谁来操心。

反正她就在院中练,谁爱学学,爱看看,只讲你情我愿,随意。

马步一练腿二练内功,内功聚气、养气,奥妙无穷。

真要说起,怕是得花个三天三夜才说得清。

不需要那样。

那不是五娘子的需求。她要的是强身健体,关键时刻有自保的能力。雅伦一身所学足矣。

半个时辰后虞兰芝汗湿小衣,筋骨酸爽。

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先前莫名其妙的难过随着额头的汗慢慢蒸发,颇有种洗筋伐髓的超然。

雅伦见虞兰芝的眸光雪亮,眉眼舒展如画,不由高兴道:“娘子,您现在是不是感觉通身舒畅?”

虞兰芝说是,而且心情也变得开阔明朗。

“奴婢教您的扎马步吐息法,是家传绝学,最是延年益寿,效果不亚于八段锦。”她说完,强笑道,“可惜奴婢命薄,双亲不幸为山匪所害。不然我们一家能活很久的。”

说完惊觉自己在主子面前说的话有多扫兴和丧气,连忙描补道:“奴婢活下来就证明奴婢有福,老人家皆夸奴婢以后有大福气,现在不就遇上了,您就是奴婢的福气。”

虞兰芝笑笑:“只要不放弃自己,朝前走朝前看,定会有数不清的好事发生。”

是说给雅伦听的,也是说给自己。

虞兰芝拍拍手,“备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