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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顶头,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闻烛被晃醒的时候就知道,大概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他缓了好一会,才从床上下来。

打开手机——

闻烛皱眉,还以为是自己手机出问题了,结果头顶上挂着的那块电子屏显示的也是一个日期。

他的记忆还停在周四晚上泡冷水澡那一趴上,晕晕乎乎的,再醒来就是在床上了——不过他也算早有预料。

怎么就跨越到周六下午了?

周五被裴青山吃掉了?

闻烛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对劲的焦躁感,但他找不出这股焦躁感的来源。

这是他第一次来发情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闻烛走到镜子旁边,松松垮垮的衣领盖不住脖子和锁骨上连片的淤青跟红痕,

这发情期怎么看都是姓裴的来的吧!

闻烛咬牙,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刚想伸手,手背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电脑的主机——上面还残留着余温。

闻烛低眸,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房门,打开电脑,浏览界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窗口,

看来坐在电脑前的人心底的疑虑似乎还不小。

食指点动,下拉搜索栏——

#植物人修复#

#刚当了半个月的植物人,能行房事吗#

#纵欲#

#纵欲过度对身体有坏处吗#

#半个月做一次,一次做满一天算纵欲吗#

“……”

闻烛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把鼠标扔在一边。

“醒了就出来吃饭。”

门外传来裴青山的声音。

劳累了一天两夜的闻教授,空荡荡的胃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又准备开始反抗了。

“你会用外卖软件吗?”闻烛难以言喻的发问。

“你不是不吃外边的菜吗?”裴青山系着围裙出来,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闻烛,琢磨道,“你还记得昨天……”

“昨天怎么了?”闻烛掀起眼皮,警惕道。

万般念头涌入脑海,裴青山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感觉到了这人眼底的迷茫不算作假,

像是陡然一股莫名凄凉的风吹了过来,吹得裴长官直叹息,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没什么。”

他是没什么了,闻烛全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没忍住骂了两句:“你以后能不能节制一点?”

但是裴青山随后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一丝怪异,

硬要形容,就像是衙门里被登徒子调戏丢了清白还要被不清白的狗官判刑的黄花大闺女。

裴青山冷笑一声,终于懂了那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什么意思。

“快吃饭,要凉了!”他懒得跟这博士毕业但胡搅蛮缠的人论短长。

闻烛把手机放了下来:“我叫了几个青菜,一会儿炒。”

“这不是有盘青菜?”裴青山拿着锅铲指着这那盘绿得不太明显的黑色料理,“木耳炒菜台——啧,怎么这么挑食?”

“死在床上就算了,”闻教授微笑道,“别死在木耳炒菜台上好吗?”

“……”

裴长官那个表情,大概是有点想念昨天晚上不会说话只会缠着人撒娇的美人蛇了。

闻烛手撑着下巴,整个人有些懒恹恹的处理着这几天邮箱里的工作,脸上终于从诡异的潮红和泛白里长出了几分人模人样的血色出来,至少没有前几天一看就是大病了一场的那种脆弱感。

裴青山用手指探了探他的手腕,嶙峋的腕骨有点硌手,但好在心跳稳健有力的,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