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阖着眼睛,看起来无害极了。
一路上气氛夹杂着在场人员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好在这个地牢的过道总算是走到头了,李重刚松口气,就看见到了亮光的尽头的全貌——一个被栏杆死死拴住的铁门。
黄兔兔的神色也瞬间严肃了起来,她开始拿自己的细齿比较手臂粗的栅栏,试图通过“铁杵磨成针”的故事,把铁杆咔嚓咔嚓咬成一掰就断的钢针。
看着就牙酸。
三秒后,只听门“嘎吱”一声,慢悠悠的打开了一个小弧度的口子。
“费劲。”赛斯真是有点怀疑这种兔子的智商了。
要是真能靠利齿咬开,他还挨那顿毒打做什么?
一连串的钥匙上被精准卸下来的那一只孤零零的挂在了锁孔上。
“赛斯哥,你真厉害!”黄兔兔大喜,一点也不建议赛斯看向她那看智障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
装死了有一会的周岁也跟着“哇”了一声,惊喜道:“好厉害,老师,你们是怎么拿到这把钥匙的?”
闻烛先是扫了周岁一眼,拧眉,然后又松开,最后还是没吭声。
这一套微表情的小连招打下来,在闻教授冷若冰霜的脸上其实是很少见的,但是光线受阻,再加上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边,没有人看到这个细节。
“我之前被绑来的时候也想过逃走,但是跟我关在一起的人说,外面那道铁门的钥匙只有雇佣兵首领身上有。”周岁说到这里,语气有些焉焉的,大概那个人已经死透了。
听到这话,黄兔兔愣了一下:“雇佣兵首领?”
“对啊,好像是个寸头的。”周岁点头。
“啊?那不是……”李重灵光一现的想起了那个寸头男人,接了一嘴,又在灵光现到第二次的陡然闭上。
寸头男人为什么来,因为刘扬从牢房里溜走了。
刘扬人虽然体型笨重,但是胆子却小得很,他怎么敢贸然出逃的呢……
在所有人里,刘扬最信服一个人。
李重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到了赛斯的脸上,却被他脸上阴沉沉的表情下了一跳。
一个月前,赛斯在垃圾桶旁边被一个流浪汉坑了一把,沦落到了“失乐园”地下的牢房里,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做事谨小慎微,以至于很多人并没有发现这个有点小聪明的跟大家同命相连的畸形人,本质上是个利益至上的跨国际作案通缉犯,
他视人命如草芥。
赛斯二话不说,抬腿走过去,一把拎起了周岁的领子:“找死啊?”
脸上零碎的伤痕配上恐怖的表情,十足十的让人胆战心惊。
几乎是瞬间,闻烛苍白的手扣住了他的腕骨,银色的蛇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顺着蔓延了一小片到了手腕上,宛如抽丝剥茧的蚕食。
“你闹什么?”体内的白森蚺沉不住气,连带着闻烛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怎么,你要替这玩意出头?”赛斯也不惯着他,“松开。”
“他说错什么了吗?”闻烛分寸不让,冷眼道,“我亲耳听到你把刘扬骗了出去,晚上他的尸体就被寸头扔了进来——你知道一定会是寸头来对吧,因为你们有旧仇?”
闻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又立马接上,这会用的是陈述句。
“没猜错的话,他缺掉的那只耳朵跟你有点关系吧。”
他这段话分别从语气、姿态、逻辑层次三个方面全方位学习到了裴青山的精髓,语气平淡但是咄咄逼人至极。
这段效果得到了加成,攻击力可想而知,赛斯都听笑了,他松开揪着周岁领子的手,转换目标,一把将闻烛按在了墙壁上:“你跟他什么关系,这么护着他?”
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