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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吃又吃得多,干又干不动。人家也不是纯偷懒,就是完全不会,天天帮倒忙,这么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干活效果还不如九岁的狗娃。

生产队队长倒是对这个知青挺关心的,毕竟上面直接安排下来的人,有个什么磕磕碰碰肯定得找他麻烦,所以有空的时候就来关怀关怀。

结果魏爱军上来就问能不能换肉吃。

不是,城里人确实阔气哈?

但他们队里一年最多就杀两头猪,那一头猪都没超过两百斤,分到每个人头上半斤都没得,这知青还真是敢想。

生产队队长砸吧着自己卷的旱烟,又不能甩手不干,只能想办法给这个哪儿都嫌弃的人安排点事做。但跟副队长商量好半天,两个中年人面对面发愁,都不知道把这个瓷娃娃塞哪儿。

种地,这货腰玩不下去,插秧割稻谷都别想。尤其割稻谷,一个没看住那镰刀非把知青的腿搞断。

养猪,这满地猪草都不好找,而且这知青又不咋认识草,还是最近刚学的,万一混进去点有毒的那就完蛋个屁了。

每个生产队情况不同,他们这个生产队地方大人丁旺,但是没有什么砖头瓦块之类的,只能随便围围就是猪圈。要是猪跑出来了,那还得人赶紧去拦,就这小年轻,可别说拦猪了,别被猪顶飞就是好的。

至于记分,那肯定不行。

会计和出纳,那都是自己人才能干的事儿,不可能让知青干。

队里领导班子就剩下妇女主任和保管员,那没办法,只能把人派去跟保管员作伴。最起码,这知青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没办法监守自盗。

于是魏爱军每天早晚被派去跟学龄前的小孩一起拾粪,上午和下午跟随不同的低龄导师一起捡猪草割青草,还有空闲就被安排去看保管室,打扫打扫卫生。

什么知青不知青的,他这点劳动力也就跟老乡家里九岁的狗娃一样,甚至还不如狗娃,人还能跟着大人一起下田帮点忙。这个知青往田里多走两步都怕他摔倒压坏庄稼。

于是魏爱军经历了被半夜被蚊虫咬醒,吃饭夹多了咸菜被老乡家里人痛骂,捡屎被小孩嫌弃没捡干净,靠近水田被蚂蝗饱餐一顿等等之后,还是收获了生产队全员的差评。

在这个连吃饭多夹一筷子咸菜都要被骂两天的地方,什么阴谋诡计都要为生存让路。

魏爱军除了刚到这里报平安的那封信,后面每天都没空写信,每天都要接受生产队生活新的“惊喜”。

他抓住每一个能睡着的时间入睡,甚至不挑剔睡眠环境,哪怕是队里那颗老槐树底下休息片刻,他都照睡不误。

他也珍惜每一次能够获得清洁的热水洗漱的机会,从未如此担忧自己的健康状况,连之前偶尔偷懒的早晚刷牙都再也不敢少刷一次,生怕自己的牙会变成同屋老乡那样,挤挤挨挨还黄得明显。

谭桂香给他寄了信,说郭大爷有对象了还相亲,闹得厂里又是风言风语,估计今年之内不太好操作回城的事。

而郑海萍也回了信,说是上面正在看他们这些知青的情况,之后肯定还有第二批、第三批集体下乡。让他稍安勿躁,争取在生产队里多表现,要是能进生产队领导小组,那是最好。

哈,这个领导小组魏爱军确实是进了,但他是小组专用打杂人员。

除了保管员能随时给他派活儿,记分员也能让他帮忙盯人,妇女主任可以让他帮忙镇场子,会计和出纳可以让他帮忙给钢笔灌墨水。

因为他什么农活都不太干得了,但还占队里的口粮,生产队长也是想了不少办法才给他安排上活儿。

如果真在这里白吃白喝,只怕这生产队二百多号同姓的人,能直接把他给吃了,还能埋山里假装野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