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上次的梦今天正好应验了一部分,傅寒关继续问道:“这次梦见什么了?”
怀里的人儿却不吭声了。
傅寒关抚着她如锦缎般顺滑沁凉的秀发,随口猜测:“梦见我了?”
话音刚落,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傅寒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妻子流露出脆弱惹人怜的模样,想来那个梦里,自己的情况不太妙。
“跟我说说?”
宋云昭闻言抿了抿唇,然后慢慢讲述起了刚才的噩梦,仍心有余悸的样子。
傅寒关顿时心疼不已,他不知道近来为何小妻子总会梦见宋家家破人亡,这次甚至还带上了自己,但长此以往下去,整个人怕是要被梦境折磨崩溃。
这样可不行,他得去问问苏太医可有静心宁神的法子。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跟前,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否则你要是带着孩子改嫁了,我便是做鬼也不安生。”
“这可是你说的。”宋云昭加重语气道:“反正我是不会为你守寡的。”
所以他最好平平安安地陪在她们娘仨身边。
男人微微低头,亲了亲她脑顶,然后格外郑重地应了一声。
如果小妻子这个梦再次应验,他不幸身亡,那他也舍不得让小妻子为自己守着,后半辈子凄苦孤寂。
“方才我回来去看过二叔了,你若是担心他便在娘家住一段日子,有岳母照看着我也放心。”
宋云昭敏感地从他话中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思,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那你呢?”
傅寒关:“上午刺杀太子的刺客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被捉时大多已咬舌自尽,只剩下一个活口,还有两个逃窜在外,陛下已下令全城戒严,并命我负责缉拿在案,所以这几日我可能不常过来,等事必我再来接你回家。”
宋云昭点头答应,眉间笼着一抹担忧,她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要小心一点。”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她蹙起的黛眉,颔首应承。
……
如李太医所言,宋璩夜间果然发起了高热,林氏依照医嘱让下人煎了药然后想办法喂宋璩喝下。
等到晨光熹微时,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宋云昭用罢早膳后陪着祖母来到西跨院,这时宋璩已然清醒过来,只是脸上仍没有血色,右肩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钰哥儿站在他身旁正往伤口处吹气,仿佛这样就可以为祖父减轻痛苦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心疼。
宋璩背靠在杏色绣葱绿折枝花大迎枕上,半坐在床榻上由妻子林氏喂药,然而他像是嫌弃一勺一勺太慢,直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却不慎拉扯到伤口,疼得冷嘶一声。
老夫人见状拄着拐杖上前,忍不住呵斥道:“活该!刚清醒过来就开始逞能。”
宋璩没想到竟被母亲看个正着,当着侄女和小孙子的面还被训了一顿,顿觉羞窘,讪讪道:“母亲来了。”
一旁的宋云峥亲自搬了软凳在床榻边让祖母和有孕在身的堂妹坐下。
宋云昭环顾一圈,没有见到二哥宋云祁的身影。
“二叔今日觉得好些了吗?”
对上侄女充满关心的眼眸,宋璩意味深长道:“好多了,丫头不必担心。”
先前侄女找到他说了那个噩梦,他虽嘴上应承下来,其实心里并没有完全当回事,直到他跟随迎亲仪仗经过朱雀大街。
变故陡然发生,人群冲散了迎亲队伍,手持利刃的刺客直奔太子而来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侄女的噩梦竟然真的应验了!
砍向太子的那一刀,本来他有把握可以格挡回去,然而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后面因为刺客诬陷,帝王对他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