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岂不是要他来赔?!
邬识缘深感危险, 连忙将食梦貘拉得远远的,生怕它再冲上去给兰轻流一口。
“既然是你的灵宠,那我就不追究了。”兰轻流拿着药, 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度道,“毕竟是同一个师门,你不拿我当师弟,我还是把你当成师兄的。”
他时不时“嘶”一声,捂着手腕,自个儿去一旁上药了。
邬识缘生出一点无措来,这事是他理亏,兰轻流如此轻飘飘的揭过,反而显得他很不是人。
以后他还怎么面对兰轻流?
像以前一样未免太小气。
啧。
都怪你这傻狗。
邬识缘气不顺,给了食梦貘一巴掌。
食梦貘“嗷嗷”叫了两声,很不服气的样子。
连讨厌兰轻流这一点都和顾百闻很像。
邬识缘没理它,径直走向花妖。
花妖已经看完留存的记忆了,她被定身符箓定住,无法动弹,无声无息地流了一脸泪:“秦郎,秦郎……”
一声一声,凄苦悲怆。
错杀爱人无疑是重大的打击,这百年来,花妖背负着仇恨活下来,现在告诉她恨错了人,杀错了人,想也知道她接受不了。
邬识缘解开定身符箓,花妖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倒在地上:“秦郎!秦郎!”
她捶着地,崩溃大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外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秦郎,是我!”
她心肝俱碎,抓着邬识缘的衣角,不住地哀求:“道长,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求求你,道长,我该死,我罪孽深重,无颜苟活于世,我该死……”
“是恶妖挑唆陷害,他才是罪魁祸首。”
村民被蒙骗,错信歹人,烧掉了阻隔瘴气的绮芳花。
花妖是天生地养的草木精灵,至纯至善,一直庇护着寻芳镇,却被烧毁本体,村民将她逼到绝境,她因此反抗,造下杀业。
冤冤相报,除了挑起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件事里的其他人都无辜,却也都不完全无辜。
和其他门派不同,九霄观一直倡导人与妖平等,所以在邬识缘眼里,花妖和村民并无区别,没有谁更高贵一说。
因果报应,自作孽不可活,因此先祖才会留下法阵,助花妖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化解她的仇恨,还这片土地新的生机。
“倘若心中有愧,就好好活下去吧,让绮芳花在这片土地重新盛开,给寻芳镇带来新的希望,总有一天,离开的人会再回来。”
花妖怔怔地抬起头:“真的会回来吗?”
邬识缘沉默半晌,轻声道:“有人曾对我说过,倘若信念的力量足够强大,神明就会聆听到你的声音。”
或许吧。
或许世间有奇迹会降临,即使枯荣有度,生死相离,离开的人也能循着思念的痕迹,再次归来。
萦绕在花妖本相上的黑气逐渐褪去,花朵晶莹剔透,恢复了最初的纯净模样,阵阵花香飘散开来,枯败的大地再度回春,长出寸寸绿意。
兰轻流睁大了眼睛,他看了看花妖,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邬识缘吸引。
满园芬芳,邬识缘长身玉立,反手握着桃木剑,他微微俯下身,指尖轻触迷途知返的花妖,渡化她的仇怨。玉冠长发,随风飘荡,缥缈似云端来客,仙阙神祗,高不可攀。
但不久前,邬识缘还说过看他不顺眼。
他有喜怒哀乐,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在这一刻,兰轻流眼里的邬识缘无比真实,令他不得不为造物主的强大感到震撼。
邬识缘用灵力修复了花妖的本体,被烧毁的根茎终于愈合,花妖站起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