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在极端不理智的状态下将他们带入深渊——军雌是一柄利刃,从来都是,他们的指挥权或许从一个雄虫手里交到另一个的手里,但本质一直没变——他们令行禁止。他们无数次被要求走入生死一线的战场,也无数次被要求利用极为有限的资源创造出逆转战局的奇迹,而今天,不过又是另一场战斗而已。
至少这次,他们有过选择。即便选择埃德温可能是一场错误,但是军雌不畏惧任何战斗,他们服从命令。
埃德温的腺体炸裂般的灼烧着,在失去时间概念的痛苦中,他仿佛感受到烧死塞拉的两场火焰其实一直都藏在他的身体之中,那场吞噬塞拉的爆炸,反复摧毁又重塑着他的灵魂,直到他的血肉不成形状,直到他化为足够小的颗粒,和尘埃一起漂浮消散。
他痛饮过刀口的蜜糖,他让塞拉和他那古怪的“爱“哲学大摇大摆地走入他的生命里,反复劝说他一切都好,并让他信以为真——而当塞拉的光明殿宇在他面前分崩离析时,最糟糕的部分是他甚至无法责备任何虫。
他只能怪自己。是他让吞噬塞拉的两场火焰越烧越旺,是他带领塞拉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是他纵容塞拉对他产生不容于世的感情,是他接纳了塞拉的标记,也是他恬不知耻地陷入这段不伦的感情,引诱塞拉走向毁灭。
而直到失去了一切,他才敢在他那颗贪婪又腐败的心里承认——他爱塞拉,他一直都爱。不仅是因为幼崽和雌父的羁绊,早就不是了。他会在塞拉对他坦诚爱的时候装作逃避的沉默,他会在塞拉手足无措地时候若即若离地让塞拉尝一点甜头,他会在塞拉在他床边熟睡时,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会在深夜最不能见光的梦里,奢望塞拉那样炙热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他身上。而后他会在黎明来临时推开塞拉,假装他对虫崽单纯的爱还没有腐败得彻底。
但是虫母啊,他爱塞拉。
有罪的是他,问心有愧的是他,万劫不复的是他,为什么母神带走的是塞拉。
灼热的白光在他的视线周围跳跃,焚烧之痛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军医为他注射了一根紧急恢复药剂,但是他们都知道那不会有任何用处——袭击者的药剂直接作用于埃德温的雌虫腺体,而那块儿皮肉正在迅速衰变,连带着雄虫的标记也在土崩瓦解——这个伤势不会立刻致死,却也确保了埃德温会在不久的将来死于信息素匮乏症的迅速反扑。
想来,幕后黑手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死亡时间和结局。
埃德温的唇角流下鲜血,而很快,过量的血液就从他唇缝里疯狂涌出来,无论他如何掩饰和吞咽都无济于事。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用军装的袖子擦掉了鲜血,用虚浮的双腿支撑着他的身体,转过身说:
“通知全军,开往天宫星。避免与第一军和第三军的任何冲突。”
凯恩中将凝眉应是,在其他军官领命离开指挥室时,凯恩对埃德温说:
“长官,我们是否应该重新考虑执行帝都星的命令?如果我们能从第三军撕出一个口子,我们可以率军奇袭帝都星,皇族一定想不到——”
“第二军和特殊部队仍然拱卫帝都星。即使我们撕开了第三军,第一军的实力也远在第四军之上。我们孤立无援。”
埃德温的声音冷静极了,仿佛他并不是站都站不稳,唇角仍然在淌血似的。
“我只对你下达一个命令,凯恩。在我带先锋军与反叛军对战时,若战况不利,想办法带着第四军穿梭天宫星和snt401之间的虫洞,再穿过混乱星系离开帝国,前往卡麦拉星域。在那里保存力量,直到逃过帝国的围捕。”
“不需要为诺亚公爵复仇,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要与帝国军队为敌,那份来自帝国研究院的泄露资料你也看过了,帝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