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夜被这直球暴击哽了一下，但旋即就露出微笑，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乌黑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其中是细碎的欢喜，闪亮如漫天星河。

“怎么忽然这么直白？”

“我怕不直白你看不出来。”

彦夜笑出了声，本就俊美无双的脸此时更是如春风拂杨柳，满目温柔。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说：

“只可惜，喜欢上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殷离。”

“是啊兰>生>更>新。”

重殷离仍盯着他，一股奇怪的欲望冒出来，让他强烈的想说些什么，甚至连彦夜对他的称呼也顾不上，

“你说起兽潮后，我有去看过，也听到过你的传闻，‘一剑风流’啊，彦夜，这名号倒是适合你。嗯？你不喜欢？”

“主要是不喜欢出风头……走路上被很多人关注，会有很不自在的感觉。”

“可是他们都是在称颂你啊？”

“就因为是称颂，我才更不自在啊。”

要是是恶意和咒骂什么的，直接剁了他们就好，反倒是善意，才是彦夜所不擅长面对的。他从阴沟里爬出来，面对那些目光时浑身刺挠的好像有蚂蚁在爬，只能靠着经年累月练出的面部管理绷住表情这个样子。

彦夜叹了口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使在听到了那些关于我的传闻之后，也还没放弃喜欢我吗？”

重殷离嗤笑：

“我喜不喜欢谁是我能控制的吗？不过我本来也不太在乎那些，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他挣脱开彦夜的怀抱，随意地往树干上一靠，

“说吧，这次来‘堕土’是为了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他很笃定彦夜不是为他而来，在他简单的人际交往观念里，除了杀与被杀以外，就只有利益关系了，至于喜欢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情绪，他相信彦夜对他绝不会产生。

这是事实，彦夜没有试图说些好话掩盖一下自己的目的，言语可以骗人，行为却不行，于是直接道：

“你知道现在‘堕土’的掌控者是谁吗？”

重殷离掀了掀眼皮，毫不意外：

“知道。”

常年在“堕土”混迹，虽然他比较宅，但还是会时常出门打野，尤其是他的主要战斗力来源就是别人的魂魄，因此对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门清，不是打过就是准备以后去打。

“就是开集市那个，别人都叫他‘玉书先生’，据说是返虚境的实力，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流派，出手过，但也看不出来，反正杀个乾元镜的修士很轻松。我猜测不是玩尸体的，身上没阴气，但也不一定。”

彦夜点点头，并不太在意，反正他这回带上了巫烛，想“友好协商”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重殷离没有这么足的信心，在他的感知里彦夜只是飞星境后期的境界，虽然见过彦夜用“沸血”，但也见过这个buff的持续时间，不由得询问道：

“你问他做什么？莫非是要打架？”

“不一定打得起来。”

“哦，那就是要打。”

重殷离按照他的经验下了定论，旋即皱起眉，

“你打玉书先生应该不好打吧？就算你有秘法，能临时提升到返虚境，这种实力也终究比不过真正的返虚境……我还是来帮你吧，现在我也是乾元镜后期了，好歹也有点作用。”

“倒也不必，毕竟我有外援。”

“嗯？”

彦夜抬起手，微微拉开袖子，露出那条如手镯一般盘在他手上一动不动的黑蛇：

“他你见过的。”

重殷离稍加思索，立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