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2)

他费力地、坚定地加快了一点上下起伏的速度,把自己弄的喘个不停,虽然彦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平静地甚至像是在思考人生,但时鹤似乎看出来了他并没有爽到的事实。

于是时鹤摒弃了自己的感觉,试图把自己当做一个全自动飞机杯,或者肉套子,绷紧了大腿在彦夜身上加速起伏,凌乱的长发贴在裸着的后背上,被汗水沾湿。彦夜的手插在发丝间,轻轻按在交错着怪异伤口和暧昧的指痕间,似是无声的鼓励。可惜时鹤已经濒临极限了,覆着薄肌的窄腰扭动着,试图加大穴壁与肉棒的摩擦以替代套弄速度的不足,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在跳舞。

最后时鹤终于无力支撑,倒伏在彦夜身上,彦夜才接过了手,抱着人站起来,压在桌案上,瓶瓶罐罐被随手推到一旁,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狂暴节奏。

断断续续的呻吟中,淫水沾湿了桌子,滴滴答答从桌沿滴下,潮气却沁入了骨头缝,时鹤预感到自己会像凡人得了风湿般,在阴雨天感到骨髓内隐隐作痛,粘稠的潮湿密密麻麻泛上来,缠绕着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那是他无望的爱。

不过身体被填满时还是会感到安心,彦夜在射给时鹤后,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萦绕不去的浓重哀切在此时平息,转变为某种懒洋洋的、让人停止思考的宁静。于是他轻拍了拍时鹤的脑袋,在那双灰红的眸子迷瞪瞪看过来时,爱怜地亲了亲时鹤的唇角。

那么,他的本心是什么?

彦夜很少思考这个问题,他向来以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俯视着世间,或许是总能掌控住事态发展的缘故,他的心态总是抽离的、淡漠的,有时候他会演,大多数时候则不屑于去演,不过有意无意间也收获了不少人的真心。

他看着时鹤,但又没有看着时鹤,他对时鹤说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这话他没觉得自己在撒谎,所以是真心的,那么,又是哪里不同?

时鹤试探着伸出手,似乎想拥住彦夜,但指尖又在半空犹疑。时鹤说彦夜不喜欢他,这点不加掩饰,于是时鹤对于比做爱更深一步的任何行为都带着小心翼翼,他觉得自己不配,他们可以在肉体上亲密,可是在别的地方不行。

这犹豫也如彦夜的犹豫,他总是吝啬情感,也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为了不在失去时更加难过,便先拒绝投身其中,这也许让痛苦的程度限制在了某个限度内,但同时也限制了幸福的上限情绪波动的两个极端是相同的,越能感知痛苦的人,也越能感知幸福。

可是他为什么会失去呢?

迟疑的手被握住了,彦夜选择坠向人间。

时鹤茫然地被抱住了,虽然心知不可能,但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直到听到彦夜的声音:

“在离开魔域前,你可以尝试把一切都交给我。”

啊,又是有限定的依靠。

时鹤闭上眼,理智告诉他该拒绝,在必定分离的未来前他陷得越深,之后他就越痛苦,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早就走不出来了,不如多添些相处,淹没在桔梗之下还有透着苦楚的甜味可回忆。

即使那是一块碑。

我很抱歉。

彦夜在心里说。

他对时鹤依然没有能称之为“喜欢”的情感,睡可以,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前世不少炮友也是如此,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这是麻烦,即使知道他们感到痛苦,却从未感到丝毫的愧疚。

可是时鹤和他们不同,或者说,是彦夜和当时不同,他尝试将自己一头扎进这个世界时,时鹤的痛苦也刺痛了他。

我很抱歉,明明不会回应你的情感,却在你的情感中下定了决心。

多么讽刺啊。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