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夜伸手拉住了流云的手，在对方略带错愕的眼神中主动走到了前方。他还没确认那股熟悉感的具体来源，不过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这点毋庸置疑，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在此人面前无需伪装什么，自然不需要让流云在前面面对。

偏殿和先前的大殿风格一致，只是稍小一些，摆放着博古架、椅子、茶台，它们所占面积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请坐。”

闻骆渊伸手示意了一下，偏殿的大门自动合拢，形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茶叶和茶具自动飞出，泡上了三杯灵茶，似乎修仙界的待客之道向来如此单调，除了上茶外彦夜没见过其他。

不过也可以理解，对于他们来说，除了上茶还能上什么呢，总不能是上香。

摒弃掉脑海中奇怪的想法，那双紫色的眼眸淡淡地看过来，彦夜率先开口道：

“你好。”

“不必多介绍，吾等你很久了，从十八年前不到一点，就开始了。”

那差不多是彦夜出生的时候。流云忽然警觉起来，身为星相师，即使没有经过起卦占星，他的直觉偶尔也会发出尖锐的爆鸣。比如现在，他意识到，这段谈话似乎涉及颇多，甚至可能与他见到的星相异变有关。

他还要听吗？

彦夜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掌心，痒痒的，带着些许安抚，但没有松开的意思，温柔的表象下是强势的本质。

这是让他留下。

也对，闻骆渊泡了三杯茶。

“等我？”

彦夜玩味儿地勾起唇，把这两个字反复品鉴，

“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的呢？”

他刚刚想起来了闻骆渊身上的熟悉从哪儿来的，彦夜感受过许多次，从巫烛身上、从自己身上，还有从流云身上也曾感受过，那代表着时空上的异常，某种不可言说，代表着

“天道？可以这么称呼吗？”

闻骆渊点点头，又摇摇头，紫水晶般的眼眸努力表现自己的诚实：

“差不多，但你过去所感受到的‘天道’是一种更机械性的规则，而吾现在所代表的，是另一面，更具有个体意志的‘天道’。”

“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小问题，你所代表的‘天道’，包含隔壁魔域吗？”

“目前，不包含，并且短时间内，都不能包含，再详细的，吾也不能说。”

彦夜对此也不算太关心，他单手撑着下巴，顺便捏着流云的手指玩，黑眸漫不经心地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