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有所怀疑,可当她有权调查时,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陛下那时候当真没查到什么吗?还是说,他暂且隐忍不发呢?
淑妃说不清,但经此一事,足以看出陛下对魏氏的态度。
魏氏此人,已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绫屏收了收心神,眼眸忽地一动,“娘娘,永安宫的事您还要插手吗?”
淑妃慢吞吞地捋着手中的帕子,眸中浸满冷意:“我总要问清楚当初的事。”
绫屏快速瞄了她一眼,低低道:“娘娘当初明明知晓宁昭容和顾婕妤的举动,怎么不让奴婢拦着呢?”
顾婕妤同宁昭容买通了尚食局送膳的小宫女,给祺婕妤递了纸条,教祺婕妤利用太后生辰引起陛下的怜惜,若非如此,祺婕妤不会被解除禁足。
淑妃却道:“解除了禁足,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吗?”
宁昭容想对付祺婕妤,若不将祺婕妤放出来,怎么能瞒过陛下的眼睛?
“可宁昭容,又有什么法子对付祺婕妤,还能不让陛下怀疑呢?”绫屏迟疑了一下,“娘娘您不能对祺婕妤动手,宁昭容也没那个能耐,否则,祺婕妤怎会安安稳稳活了这么久?”
自从小产后,淑妃没一日不再懊悔当初的轻率行为。
她不该亲信虞湘衡,也不该与她走动。
倘若她再小心一点,那个孩子又怎么会变成血水?
虞湘衡说她无辜,陛下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所以,只能是怪她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淑妃没有证据是虞湘衡所为,但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迁怒——那段日子,只有虞湘衡同她走动得最频繁。
她是章家女,是执掌后宫的淑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对虞湘衡有任何举动,她不能以权谋私。
淑妃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看着绫屏,面露苦笑:“绫屏,我不能无缘无故插手永安宫的事,可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当初的事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这是她心底解不开的结。
行宫,扶摇殿
午后姜令音比平日里多睡了一个时辰,故而夜里便不觉得乏困。扶喻在含清殿处理政务,今夜没有留宿扶摇殿,他不在,姜令音觉得更自在。
她借口疲乏了,将杪夏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冬灵侍奉在侧。
她知道,冬灵应当有话同她说,但她没有催促,只是像平日里一样不紧不慢地翻看起话本。
来到行宫后,她便让喜盛去搜集了一些民间的话本子,倒不是因为喜欢看,只是有个理由让喜盛正当地接触到有琚。
想到有琚的回话,姜令音不由地闷笑了一声。
有琚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权衡利弊。所以,她没理由拒绝。
冬灵将帘子解开,紧绷着脸来到姜令音的床边上,她慢慢地蹲下来,小声问:“娘娘,奴婢记得当初那香囊都是纤苓拿去太医院检查的,您难道一点都不怀疑纤苓吗?”
姜令音头也没抬地道:“这与纤苓何干?”
冬灵哑了一刹。
半晌,她又道:“娘娘可还记得,这香囊也是纤苓带来行宫的?一路上,她有大把时间做手脚。”
听到这里,姜令音这才掀起眼帘,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叹了一息:“
冬灵,这都是你的猜测,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纤苓动的手脚?”
冬灵眉头一皱,索性破罐子破摔:“可奴婢瞧见纤苓和临华宫的人接触了。”
姜令音轻轻合上话本子。她平静地注视着冬灵,没有说话。
冬灵避开她的目光,咬着唇道:“奴婢说得是实话,在来行宫的路上,奴婢们都住在一间屋子,明面上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可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