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眼,陛下——”
扶喻冷冷地注视着她,听她哭诉:“陛下宠爱令贵嫔,难道妾身不是陛下的嫔妃吗?妾身不过是想让陛下多看妾身两眼,有何错呢?”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都不禁流露出些许真情实感。
扶喻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没说话。
淑妃也有点意外,见扶喻久久不表态,只好再问:“即便你嫉恨陛下宠爱令贵嫔,也不该试图对令贵嫔痛下杀手。”
刘氏打断她的话,“是,淑妃娘娘您说的不错,妾身至少敢作敢当,可在座的呢?”
她的目光自淑妃扫过,在某人身上略停了一下,而后嗤了一声:“谁不嫉恨陛下对令贵嫔的宠爱?妾身只是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罢了。”
扶喻眉眼间的情绪更淡了,他勾了下唇,嗓音冷硬肃然:“那你倒是同朕说说,还有谁也想对令贵嫔下手?”
众人呼吸陡然一轻。
令贵嫔夺了陛下颇多宠爱,她们心中自然是嫉恨的,可这种话哪能说出口?身为后宫嫔妃,尤其是身为女子,怎能善妒呢——即便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藏着掖着,万不能表现出来。
刘氏抬眼,咬着唇看着扶喻,陛下容仪俊美,又身份尊贵,她也曾暗暗爱慕过,可他的目光却从未在她身上驻足。
刘氏痴痴一笑,过了半晌,她平静地开了口:“陛下,您觉得蕙妃娘娘和大公主是如何死的?”
她骤然看向琼贵嫔。
琼贵嫔被她看得心一惊。
众人也顺着刘氏的视线看向琼贵嫔。
刘氏一笑:“琼贵嫔,你一定能给陛下答案,是不是?”
“一派胡言!”琼贵嫔立即打断她的话,而后朝扶喻道,“陛下,您万不能听信刘庶人的胡言乱语。”
“琼贵嫔当真不知吗?您可是与蕙妃娘娘住在一座宫殿,妾身记得,蕙妃娘娘卧病在床时,您日日侍奉在侧呢……”刘氏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
“够了!”淑妃低低一喝,“无凭无据,不得胡乱攀咬琼贵嫔。”
她为难地看向扶喻,试图结束这个话题:“陛下,刘氏犯了故意戕害嫔妃之罪,她既已认罪,不如按照规矩处置?”
有扶喻在,她当然不能直接给刘氏定罪。况且,刘氏已经是庶人之身,再往下就只有……
一片死寂中,扶喻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决断:“庶人刘氏戕害嫔妃,罪无可恕,赐白绫一条,归还母家。”
“赐死?”姜令音惊愕地出声,“陛下要赐死刘氏?”
栖笺点头,“是,不仅如此,陛下还说要将刘庶人的尸首归还其母家。”
这处置,着实不轻。
姜令音暗暗吸了口气。
“当时殿内,连淑妃娘娘都变了脸色呢。”栖笺说着,又提起了琼贵嫔,“刘氏攀咬琼贵嫔,话里话外都在说蕙妃娘娘和大公主的死与琼贵嫔有关,待陛下处置了刘氏后,琼贵嫔的脸色更是一片煞白。”
“后来,琼贵嫔再次当着众多人的面请陛下不要相信刘氏的话,可陛下,却未置一词。”
这番态度,却已经表明了他对琼贵嫔的不信任。
姜令音猛然抬头,她刚刚意识到,倘若蕙妃和大公主的死是人为,那刘氏先前一直住在临华宫,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临华宫和瑶华宫相隔的御花园两边,琼贵嫔与刘氏也没什么接触……除非,刘氏也曾参与其中。那么,与她同宫的瑾妃和沁嫔呢?难道会一无所知吗?
沁嫔的早产,又是否与这件事有关呢?
今晚对宫里的嫔妃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今日刘氏的话,终究是在她们心中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波纹。
沁嫔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