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绣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很好认。
扶喻见了两次便记住了。
他估摸了一下女子的钱财,哭笑不得地得出一个结论:她不差钱,即便日日这样大手笔,也够她花上一辈子了。
再想一想她如今的月银,只怕还不够她赏人。
扶喻盯着栀子花,忽然想起什么:“这荷包是何人绣的?”
庆望答不上来,猜测道:“应当是婉仪主子身边的杪夏吧。”
扶喻睇了他一眼,“昨日汪宝林的香囊可查过了?”
庆望立即答话:“回陛下,太医已经查过了,里头装的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材,没有问题。”
扶喻轻颔首。
庆望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正打算退下,蓦地听他吩咐道:“将那香囊拿过来,去熙和殿前记得给朕戴上。”
“是。”庆望虽然对他的吩咐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照他的要求将香囊拿到了勤政殿内,放在了他处理政务的桌案上。
庆望小心地觑了眼自家陛下,却见陛下没有对香囊施舍一丝目光。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特意戴上呢?
*
天气晴明,日光笼罩了整座皇宫,连地处偏僻的锦瑟馆也多了几许暖意。
流絮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快步进入屋子,将门关上。
屋子并不宽敞,门窗紧闭,显得有些阴冷。
她熟练地走到床榻边,将蒋贵人唤醒:“主子。”
自从失声,蒋贵人就被送到了锦瑟馆,身边伺候的只有从宫正司出来的流絮。
蒋贵人双目空洞,并不理睬流絮。
流絮照常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而后压低声音:“主子,奴婢发现了一件事。”
“沁丽仪似乎有喜了。”
蒋贵人眼珠子转动,神色有了轻微的波动。
流絮继续说:“沁丽仪先前月事一直不准,这回也是,奴婢听浣衣坊的人说,这回推迟了整整一个月。”
蒋贵人一下子攥住她的手。
流絮明白了她的意思,狠狠点头:“主子放心,奴婢会查清此事的。”
自家主子已经失声,再也无法承宠,而导致这一切的凶手,却还未落网。
流絮现在想起自己那日收到的信,背后还是一片湿濡。
倘若她当时不谎称是主子自己服毒意图陷害顾小仪的话,主子就会没命。
为了主子活命,她没得选。
背后之人这样帮助顾小仪,若说与顾小仪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压根不信的。
顾小仪如今已经是顾贵仪,日后还会协理后宫,如此春风得意,凭什么呢?
流絮压住自己的恨意,哀叹一声:“主子,您当初便不该听信沁丽仪的话,若非沁丽仪,您的嗓子又岂会——”
可太医明明检查过,那些药并不会让人彻底失声。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流絮想不通,只能将这一切归咎到沁丽仪身上。
倘若能借沁丽仪之手解决顾贵仪,岂不是一箭双雕吗?
……
宫里私底下的小动静并不会传到淑妃耳中,自从免了请安后,各宫嫔妃都无需来昭和宫,但住在侧殿的嫣小仪、罗才人和方宝林却是一日不落地到主殿给淑妃请安。
这日依旧如此,几人请完安刚坐下,便听罗才人不经意间提了句:“娘娘可是身子不适,这几日怎么一直传召太医?”
淑妃将手边的脉案合上,笑一笑:“已经无妨了。”
嫣小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桌案上的簿子,认出那是太医院在后宫出诊的脉案。
那是只有管理后宫的淑妃能看的东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