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魏倩了然。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今却困于长安一隅,连纸鸢都放得心不在焉。
“你可知这柳树为何年年抽新枝?”她忽然指向河畔垂柳。
韩信:“自然是为了生长。”
“错了。”魏倩轻笑,“是为了等风。”
柳絮随风轻舞,落在魏倩的肩头。韩信伸手替她拂去,指尖却在触及她衣料时微微一顿。
“这些年……”他望着水面,声音低沉,“我总梦见过去。”
魏倩侧目看他。春日的阳光透过柳枝,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眼角已有了细纹。
“梦见什么?”她轻声问。
“梦见背水一战,梦见四面楚歌。”他自嘲地笑了笑,“梦见汉王拜将,也梦见你站在城墙上,对我说将军,你又赢了。”
一阵风过,柳枝沙沙作响。魏倩忽然握住他的手,那握惯了剑戟的掌心,如今只剩下一层薄茧。
“韩信。”她声音有些低,她想起了那年她告他谋反,“你恨我吗?”
他沉默良久,反握住她的手,“不恨。魏相,我不是一个讨喜的人,自钟离眜后,也再没有人愿意当我的朋友。他们言语里是韩信自作自受,我也不屑于他们相交,我不怕旁人看低我,可我怕魏倩看低了我。”
魏倩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处有牧童骑着黄牛经过,笛声悠扬。韩信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是只草编的蚱蜢,青翠鲜活,仿佛下一刻就会蹦跳起来。
“小时候在淮阴,我常编这个。”他将草蚱蜢放在她掌心,“后来拿惯了剑,就再没编过了。”
魏倩低头看着掌心的草编小虫,再抬头看他,魏倩说不出的感觉,她靠近他,韩信仿佛感觉到什么,他呼吸都放缓了,她直起身子,俯视的看着他眉眼,他们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她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韩信心跳得很快,且震耳欲聋,他仰着头,喉结情不自禁滚动,春日灼灼里仿佛是一个梦,唇瓣的触唇离开,他们离得极近,他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魏倩,还未来得及说话。魏倩按着他的肩膀,就这般近的对上视线,看着仿佛引颈受戮的韩信,再度吻下去,她的贝齿轻咬了他的舌头,便吻得纠缠难分,她的手隔着衣物游走在他背上,他们唇齿相依。
花瓣因风而落,落英缤纷。
韩信听着她说,“将军,要做我的入幕之宾吗?”
越是干燥的压抑,越会催生毁灭性的燃烧,他看着她,“我早已是魏相的裙下之臣。”
魏府
已是月上柳梢头,魏倩一件紫色丝质吊带,外搭一层纱衣,披散着已经干透的长发,看着韩信如惊弓之鸟般紧张,她有些觉得好笑,明明是他一而再的表白于她,怎么显得她在巧取豪夺良家妇男一般。
韩信下午在魏府洗澡的的时候,想起魏倩很是坦然的问他,愿不愿意与她共赴良宵,他身体比脑子快,脑子还在卡顿的时候,头已经点了。他泡在水里的时候,脸红得把自己没入水中。
魏倩拿了抽屉里的套出来,然后向韩信走近,韩信坐在床边看她走过来,眼中有些无措,她握着他肩膀欺近,她总觉得这样的韩信一推就倒,不愧是一力士可擒的柔弱大将军。
烛火昏沉,映着人影重叠,灯台晃着怯生生的火焰,她望着他,烛火摇晃在她乌黑的眼睛里,韩信被这样的眼睛蛊惑住了,他们近得呼吸可闻,他被她的欺近微仰着头,这暗示的欲念在他脑中徘徊了一整天,以至于喉头有了苦涩感。
他追逐着她的目光十余载,他第一次闻到她沐浴后身上的香气,他们用的同一款,仿佛这般亲密,他的喉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