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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让先生记得我,我这辈子就算,死得,其所了……”

忽然一道金光穿云箭般突破黑雾的屏障飞速射来,堪堪擦过阮逐舟身后,铛地扎入地面!

“今日这不冠山——就是尔等葬身之地!”

金戈法器交战之声拉回阮逐舟的思绪,他意识到魔界屏障之外还有无数仙家宗门正在围攻他们二人。

他抓住池陆无力虚握着自己的那只沾血的手,用力回握。

“我不会让你永远留在这种鬼地方的,”阮逐舟说,“先生带你回家。”

池陆眼皮动了动:“先……”

“你们瞧,天上那是什么!”

屏障外有人大声疾呼,只见天穹之上灰云滚滚,不时电光闪动,仿佛一场天劫正蓄势待发。

“这莫非是魔尊召来的?”

“不可能,魔尊性命垂危,纵使有心也无力——快看,这屏障!”

果然,叫嚷间包围在阮逐舟二人周身的魔界气息逐渐微弱,风力也一点点平息下来,阮逐舟抬眸,透过散去的雾气看见几张蠢蠢欲动、欣喜若狂的脸。

“果真已现取死之道!”其中一人仰天大笑,提剑直指跪坐在地上的阮逐舟,“把那转世魔尊封印了,再将这孽障放逐到苦寒之地,让他自生自灭!”

阮逐舟怆然一笑,他的衣袍下摆在已经四分五裂的聚莲台上散开,衣袂染上猩红,如山顶盛放的血莲。

“封印?”他神色一凛,眸光挨个从这些人脸上划过,直至停留在那个曾经自己一口一个师尊唤着、如今却冠冕堂皇地与万宗长老站在一起的老者脸上。

他讥讽道:“我竟不知谎言说多了就能成真……天下万宗究竟是对魔尊恨之入骨,欲挫其骨扬其灰,生啖其肉,还是觊觎魔尊转世之人体内稀罕的灵脉,你们心里清楚得很吧?”

他眼瞅着老者顿时面上失色,连那煽动者也一哽:“你!你这卑劣之徒,死到临头还敢血口喷人!”

阮逐舟冷笑:“承认与否都无所谓,只不过很可惜,诸位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

此话一出,周围一圈人都脸色为之一变。

天上层云如星河流转,云层中闪过的雷电形迹如游龙,在垂垂云幕后若隐若现,轰隆隆声不绝于耳。

唯独阮逐舟的声音铿锵有力,清晰依旧:“各位认定我是卑劣之徒,我无话可说。的确,曾经我是全天下唯一知晓池陆体内存有魔尊血脉之人,也是我独自隐瞒这个秘密,强迫他同我双修,渡我灵力。”

雷声愈发密集,整片天空都昏暗如夜,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什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什么都无法阻挡阮逐舟继续说下去:

“你们满口匡扶正义,心怀天下,可喊打喊杀不过是为了攫取池陆的灵力为自己所用,虽名为正道,又与歹人何异,与你们口中残骸人间的魔界何异?”

“现在你们打量着池陆已无还手之力,便想蜂拥而上瓜分战果,但很遗憾,就算你们真将他碎尸万段,最后一丝魔界气息仍然保留在我体内。”

曾几何时,阮逐舟曾在问阙长经殿中读到过,魔尊之所以堕落至无间地狱,正是因其无论如何渡不了天界所降的天雷劫,以致心有魔障,困囿其中,不得施展全力。

真正的心障,并非魔尊那为人诟病的出身血统,恰恰是其与多少人一样想要问仙求道却成仙不能的迷茫愤懑,诸多困顿扭曲人心,最终使人走上邪修之路。

但今时今日,阮逐舟要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问道上仙。

他要这个副本,这个荒唐的世界为他的公道陪葬。

轰隆一声,一道紫电从天而降,周围宗门长老纷纷向后避开,只听有人失声叫道:

“不好,不能让他渡过最后一道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