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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公司的事务,刚刚您说的什么‘和以前一样’的话,我还真有点听不明白。您的公司如今承接京城和周边城市的地下水监测工程,这些项目标准早就已经和几年前联邦出台的环境法案不相符了,怎么还能采用老方案呢?”

时渊还站在身边给自己倒酒,中年人一边要顾着时渊,一边嘴上回答:“小阮总,要不说您才走马上任,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呢。早年我们就是干矿产开发起家的,这地下水污染和排放额度的问题京城里没人比我更门儿清了!”

男人见阮逐舟没什么反应,只当对方初生牛犊不怕虎,笑容愈发明显:

“联邦提高地下水检测标准,限制污染排放额度也只是这几年的事,可我们公司早就改行做了检测技术,我们的仪器检测指标早就是行业领先了,别说这两年,就是再过十年,政府的标准翻上一番,也影响不到我们。不信你可以去调查调查,看看谁敢像我们这样拍着胸脯给你做保证?”

时渊倒完酒,将酒瓶放在后面的茶台上,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他听见阮逐舟轻笑:

“这话我就又听不懂了,王总。”

阮逐舟语气娓娓道来似的,不像在谈判,倒像在讲故事:“来之前我怕什么都不懂有失礼数,稍微做了点功课。联邦如今的地下水监测深度,仪器最高功率要求,甚至连仪器运作时是否会对特殊矿产资源土壤层密度产生影响,这些因素都是刚刚纳入考核标准的,难道您的产品可以未卜先知,干着在当年会被视作赔本的买卖,也要完善这些细枝末节?”

男人显然没料到阮逐舟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小阮总你有所不知,我们公司一向有社会责任感,精益求精总是没错的,怎么能说是赔本呢?这分明是一本万利的……”

“可我看过您让人发给我们的合同,”阮逐舟不客气地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明明是给阮氏提供技术,一些涉及到与今年新出台的环境法规相违背的、不达标的技术条款,却统统要求阮氏自行研发,这些成本要我们自己背,出了事又要阮氏自己担责,该拿的利润王总倒是分文不让。”

“于您来说,”阮逐舟忽的莞尔,“这还真称得上是桩一本万利的买卖。”

桌上安静了一秒。

时渊倏地将视线转移到阮逐舟脸上。青年修长手指一下下轻叩桌面,声音很小,却像是催促的鼓点,落在某些人耳中,无形之间更加心焦。

有人缓解尴尬地笑笑,主动打破凝固的空气:“小阮总您言重了,我们王总不负责技术,这具体的条款……”

男人僵住的脸这才跟着动了动,扯出一个笑:“是,对,都怪我,年龄大了,有些东西我都让手底下搞技术的年轻人负责,不过你放心,这些东西咱们可以慢慢谈嘛!”

“没问题。”阮逐舟一哂,重新坐直身体。

“王总一言九鼎,我们没有不放心的道理。”他说,“您不懂技术,那就可以找懂得人来看看,不过原来报出的价格肯定也要调整的。”

说着他伸手比了个数字七:“最少这个数。”

王总瞪大眼睛:“七千万?”

时渊眯起眼睛。

他忽然感觉这个世界都疯了。

不是因为阮逐舟看似狮子大开口的砍价。

恰恰相反,这个数字很合理,合理到如果今天主导谈判的是时渊,他也一样会开出分毫不差的加码。

可不合理之处也恰恰在此。

换做任何一个商界老手,可能都会报出这个数字,可明明阮逐舟是个从没历练过的新人,大学期间连MBA的课程都找人代考的“水货”,怎么会在短短十天内就将自己和合作方的战略研究得如此透彻,甚至连门槛较高,国内政策变数又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