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卧房。凡是在这个家的保姆,谁不知道?”
时渊眉宇间原本越积越厚的欲色骤然被冲淡。
“可是那不一样,”时渊沉声道,“阿阮,我们虽然分居两室,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还没有进行终身标记……”
阮逐舟俊秀的眉抬了抬。
不问不知道啊。
刚醒来时他就发现,虽然自己是已婚身份,可这主卧内的一切陈设,包括床上用品都是单人份,不难看出他与时渊执行分房睡的政策已有很久。
按时渊的说法,自己因为介意时渊和一个女高管多说了几句话,就要把易感期的alpha赶到客厅罚跪一夜。
这般小心眼又任性妄为的控制狂,居然并没和时渊进行标记?
这个世界的常识告诉阮逐舟,只有没标记结合的alpha,才会易感期不稳定。越是顶级的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越具有攻击性,就连普通beta也可以感知到这种骨子里极具威胁的气息。
如果真的那样在意、吃醋,为什么不名正言顺地进行标记,甚至不在乎让时渊堂而皇之地暴露信息素,被人知道他们并未结合的风险?
气温攀升导致困意席卷,阮逐舟想想07号交代的任务要求,往床边挪了挪。
这一动露出他穿着的短裤,时渊目光瞬移,脸色因为易感期而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舌尖顶了顶腮。
他下意识要去触碰阮逐舟的小腿,却见青年弯腰,与他擦身而过,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劣等omega的身体像干涸的泉眼,无论怎样吸气,都闻不到一丁点信息素的气息。
时渊眉头烦躁地抽动一下,却看见阮逐舟从抽屉里拿出个细长的东西,转笔似的夹在指尖晃了两圈。
“今天饶你一次,不用去外头客厅跪着了。”阮逐舟直起身,长腿交叠坐好。
时渊面露惊愕:“这……”
是抑制剂。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就获得了彻底的赦免权,下意识伸手要接,下一秒,阮逐舟指尖一松,抑制剂掉在地上。
“在这打,”阮逐舟说,“打完之后就在我屋里跪着,跪一整夜。”
时渊的表情凝固。
他转动眼珠,看着阮逐舟,后者脸上有种天真的残忍神情,笑意轻蔑。
“这屋子里公狗发/情的气味太重了,”阮逐舟说,意料之内看见时渊神色剧变,“把你的骚味收好。要是被你易感期的呼吸声吵到我睡觉,小心——”
他交叠在上的那只脚踝动了动,脚尖指向时渊裹在西装裤下、显出结实健美的肌肉轮廓的大腿中间。
“我亲手剁了它。”阮逐舟含笑道。
时渊呼吸停滞。
阮逐舟再不施舍床下高大英俊的青年一丝眼神,侧身掀开被子一角,躺回床上,按下床头开关。
主卧灯熄灭。
高级床垫与松软如云朵的被子合拢成温柔的茧,将阮逐舟身体包围。然而骨头缝里的酸涩愈发明显,他侧脸埋在枕头里,难耐地将被子裹紧了些,阖拢眼皮。
奇怪……为什么后腰越来越酥麻。
他忍着不适感,调整呼吸,渐渐陷入睡意的网。
无知无觉间,黑夜渗入网的每一寸孔洞。
床下的青年冷冷抬眸,肩膀起伏着,目光如绞锁缠上侧对着他安睡的omega的后背。
他嘴唇紧抿,痛苦地喘息了一会儿,慢慢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到一边,又扯了两下领带,眉间凝聚起躁郁的火。
而后他垂眸看向地上的抑制剂针管。
顶级alpha的易感期凶猛如海啸,但只需要一支高纯度的抑制剂,就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让所有不适消失。